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娘親是向著自己的......
在楚天澤與沈嶠中選,娘親當初是義無反顧當著姐姐的麵,選擇了自己!
沈嶠抱著沈夫人不停地哭,哭得腦子嗡嗡作響,被塵封了多年的記憶不斷湧現了出來。
為什麼後來姐姐燒百日,娘親不露麵。
娘親是怪姐姐不聽阻攔,自私地拉她下水,攪合進高門大戶的爛泥裡。
為什麼後來自己嫁入了侯府,本以為兩府會時常走動。
可有一次娘親登門,自己批評澤兒被老夫人罰跪時,娘親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從此以後,登門的時候便少了。
以前她想不通,現在也想通了,是因為繼母難為!
娘親知道自己舉步維艱,她隻想做疼自己愛自己的娘親,而不是以侯府世子外祖母的身份,來見繼室......
這麼好的娘親,最後病得起不來床的時候,都沒想過麻煩自己,悄悄地走了......
她那個時候忙著操持侯府老夫人的壽宴,腳不沾地分/身乏術,連娘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娘啊,我真的好想你,想得我心撕心裂肺地疼啊......嗚嗚......”
沈嶠哭得聲嘶力竭,沈夫人不明所以,隻以為她是落水害怕了。
於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聲哄著她“讓你逞能下水,嚇著了吧......唉,不哭不哭了,你這一哭,為娘的心都要碎了,都想跟著
哭了......”
沈嶠緊緊抱住沈夫人,死活不撒手,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這時門被外人推開,沈嬌剛想進門。就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丫鬟請安聲“侯爺吉祥。”
一席甲胄在身的楚臨淵器宇軒昂,風塵仆仆,走路似乎隱隱帶風。
身後跟著同樣甲胄的伴鶴,亦步亦趨。
前麵引路的聽泉彎腰側身,小聲地對身後的楚臨淵解釋“沈夫人一早登門了,想到侯爺您不在,所以小的才飛鴿傳書——”
“知道。”半路收到丈母娘登門消息,折道返回的楚臨淵並沒有不快。
而是疾步走到沈嬌麵前,麵帶歉意“若是早知嶽母今日登門,我就該晚些出發,險些失了禮數......”
沈嬌笑著搖頭,“夫君有這份心意便夠了。”
兩人正說著話,裡麵嗚嗚地哭聲再次拔高了一個聲調,
“娘啊,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啊,想得我的心,撕心裂肺地疼啊......嗚嗚......”
顯然哭得很是淒慘。
素來冷麵的楚臨淵先是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見裡麵仍然沒完沒了,神色便有些不耐,眉頭微皺了起來,抬頭疑惑不解,詢問似地看著沈嬌。
仿佛是在問這又是鬨得哪門子的鬼?
沈嬌捂著肚子,搖了搖頭她也不知。
裡間聽到門口動靜的沈夫人無奈地看著懷中哭泣的沈嶠,又看了看門外,不想沈嶠沒出閣這丟人就大老遠丟到侯府,讓人白白地看了笑話。
“行了,哭得差不多得了。”她邊拍沈嶠的肩膀邊說。
見沈嶠還在哭,忍不住歎了口氣,抬手捅了捅沈嶠腰間的癢癢肉。
知女莫若母,沈嶠猝不及防被捅,還正中她笑穴,哈地一下,哭聲戛然而止,繼而嗝地一下,打了個嗝。
偏偏此時門外響起了永寧侯楚臨淵淡淡的聲音“這是誰家的老母雞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