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難分晝夜,喜陰植物的活動或許與先前的規律並不一致。
溫晗想著,順手抹了把滴落在手背上的水滴,動作卻是忽然一僵。
不對。
不是水滴。
“什麼東西?!”梨顧北側目,臉色一黑,正準備抬頭,卻被溫晗一把按了下來。
“彆動,”他貼在梨顧北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彆抬頭,彆出聲,往前走。”
梨顧北咬牙,以同樣的聲音回答:“地上有水。”
地上的積水仍舊存在,他還背著一人,沒有辦法保證絕對的安靜。
在平靜的淺水中,任何動靜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溫晗蹲下身子,看向水麵,有幾片落葉被打著旋衝向另一處方向。
梨顧北:“!”
他見溫晗突然離開,踮腳落在厚厚一層的地衣上,腳步輕竅,聲音幾近於無。
而溫晗順著水流前進,幾次繞過偌大的落石,那邊的落腳點少得可憐,他每次邁步都要思索一瞬,摸索得謹慎又大膽。
繞過好幾條隱秘的小徑,一小股新鮮的冷風迎麵吹來,不似洞穴內那般潮濕沉悶,將溫晗額前的幾縷碎發吹得微揚。
雖然不確定出口具體在哪兒,但這個方向沒錯,並且剛才那地方絕不能久待。
溫晗不確定自己是否看清楚了,那些頭頂堆疊化水的植物,以及隱約掛著的纖長人影......
他垂著眉眼,一路折返,帶著梨顧北緩慢前進。
腳下的苔蘚逐漸變得稀疏,連同顏色都淡了許多,溫晗走在最後,半側回頭,以餘光瞥向他們方才所在的地方。
那兒的影子像極了人形,被類似網狀的植物包裹倒吊著,幾乎垂到了地麵,隻是看著都令人感覺一陣膽寒。
如果再慢上一段時間......
溫晗收回目光,止住思緒,又迅速看了眼公頻。
沒有。
那個被梨顧北反複提及的柏澤岸,仍然沒有傳出一點消息。
“在看什麼?”
梨顧北探過腦袋,如此詢問。
溫晗指了指,示意他也看屏幕:“你是不是被騙了?”
“不可能,”梨顧北認真反駁:“除了知知,誰能騙我?”
“嗯?”溫晗對此表示存疑,他沉默半晌,忽地轉身,說,“等等,前邊有問題。”
梨顧北偏過腦袋,聽了好一會兒,除卻一陣耳鳴般的嗡嗡聲,他並沒有聽見任何異常動靜。
於是他放棄了詢問,隻是默默戒備著。
溫晗沉聲:“是我把它們想得太蠢了,我們還沒有走出它們的包圍圈。”
話音剛落,周圍簌簌的聲音便變得明顯了不少。
遠處,洞穴頂端的東西一直垂到了地麵,在吸收了地表豐富的水分後,便開始瘋狂蔓延、膨脹擴大。
“有點多啊。”梨顧北將劉朝朝上掂了掂,又問,“怎麼辦?”
溫晗:“走!”
那東西像是菌絲,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植物,數量眾多,詭異得嚇人,硬碰硬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彆。
二人迅速動作起來,跨過地上的碎石水坑,朝前奔去。
“這是......什麼?”
一片混亂中,劉朝好巧不巧地醒了過來。
溫晗聞聲看了他一眼,瞳孔卻微微一震。
劉朝的臉頰......已經爬上了不少細密的曇花根係,幾乎要連接上眼尾。
但他自己並沒有察覺異常,隻是聲音稍有顫抖,“快......快往乾燥的地方跑,石頭!”
說話間,能明顯聽出劉朝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