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零玖(1 / 2)

[慶餘年]驚鴻雨 隨邇 682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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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整個人就完全呆住了。

我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範閒看向我,見我神色不對,也是一愣,須臾間,竟還傾身過來。

我腦子本來就亂了,完全沒辦法去思考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見他靠近,當下就給嚇得一個機靈,沒想太多躥起來就跑了。

我是逃回家的。

沒等來南衣,也忘了自己釣上的魚,丟下了魚杆,也丟下了範閒,拔跑就跑。

可是當天傍晚,下人告訴我有人送來了一個魚簍,簍裡兩條大肥魚。

我將魚烹了,當晚爺爺吃得很高興,特彆是知道我去釣的魚後,他連誇我懂事,是他的小甜甜。

可我吃得心不在焉的,回來後的南衣看了出來,也不計較我拋下他跑的事,敲著胡桃問我怎麼了。

我沒說,反倒問他範閒是不是生氣了。

南衣在悠悠的燈火中看了我一眼,我無法從他清淺淡漠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他就低下頭繼續去敲他的胡桃了。

我一時鬱悶,拿起盞中他敲好的胡桃仁就吃,他動作一定,目光在我的手上遊離,見我準備伸手拿第二把的時候終於毫不客氣地拍了我的手,我才悻悻作罷。

結果第二天的時候,我長了痱子,全身都是紅紅的斑點,這可嚇壞了爺爺。

想來是昨天去釣魚在草間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但南衣不會。

大夫看過後說是我皮膚嬌嫩,體質稍弱,好在並無大礙,隻不過對於女兒家家來說,暫時是難以示人了。

所以我整整一個月沒再出門了。

對此,爺爺還很驚訝我難得的安分,這期間範閒也沒來找過我。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轉眼間我府中的杏花落了個七零八落,換上了一層綠衣。

夏天的腳步悄悄來臨,澹州的天撥開了陰霧,初夏溫熱的風吹過山間,穿過田壟,拂過了河邊愈發飄盈的垂柳。

這一天,我在府中一處彆院中親手給旺財洗身子時,兩米高的瓦牆外突然傳來點聲響。

起初我以為是南衣,但細想,南衣正坐在我身後的石椅上敲胡桃呢,於是抬頭一看,就見範閒雙手撐在上邊,竟爬牆來見我。

我當即被嚇得目瞪狗呆,那一刻想都來不及想什麼就把手中給旺財刷毛的木櫛子給扔了,然後趕忙轉身去用麵紗慌慌張張地將紅痱未消的臉遮起來。

南衣也是“謔”的一聲就跳起來,拿起劍就要動手。

範閒趕忙道:“顧兄,顧兄,有話好說,彆動手,先彆動手!”

我蹙著眉,聲音因窘迫而都變得氣鼓鼓的:“你怎麼突然來了?”

這副樣子我怎麼見人啊?!

也許是我驚惶時喉嚨裡發出的一聲嗚咽嚇到他了,他見我也沒轉身來見他,一時間就扒著牆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無措道:“我、我聽說你長痱子了,所以特地帶藥膏來給你……”

“那、那你可以把藥給我家的人,或是從正門進來啊!乾嘛突然躥出來!”我低著頭揉捏自己的袖角,手掌撫過自己紅跡斑斑的手背,心情實在說不上多好。

“可是,我怕你不見我。”身後的人說:“你在躲我。”

“我沒有。”我下意識反駁道。

可話剛出口,我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現在想來一切都還沒說清楚,我那麼做也怪尷尬的,可我一時間也實在不知怎麼麵對他,這會更是不願承認自己慫了,隻能道:“這不,長了痱子嘛……我怎麼說,也是女孩子家家的。”

聞言,也不知他信還是不信,隻聽他似是輕笑一聲,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先傳來的卻是我爺爺的聲音:“你的痱子沒好,彆一直碰水,這種事讓下人來就好。”

一身官服的老人家從院外跨過圓石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府中的管事。

我驚訝於爺爺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一邊迎上去,一邊偷偷去瞄範閒剛才的位置,就見那裡空蕩蕩的,他已經躥下去了。

南衣也不戳穿,坐下去繼續敲他的胡桃去了,我便放心同爺爺說話:“我這不沒什麼事嗎?就不找他們了。”

我爺爺向來拗不過我,隻能擺了擺手道:“那就趕緊給旺財洗完,之後沒好前不準再亂碰水了,聽到沒有?”

我“誒”了聲應下,就見爺爺將官帽拿下,在南衣所坐的石桌前坐下,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走了。

管事立馬進屋裡提了茶壺杯盞出來,給我們都倒了一杯茶,我知爺爺是有事想和我說,隻得一起坐下來。

爺爺直切正題:“我可聽說了,你之前和範府的那個小輩走得近,還一起去釣魚?”

我萬萬沒想到爺爺要說的是這個,當下一噎,喝下的茶差點嗆了喉。

不等我說什麼,爺爺就繼續道:“彆和他走太近,雖然你們年齡相近,是個好玩伴,但是對方身份不正,彆給他人落下口實。”

我悶悶地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去瞥牆的方向,沒說話。

爺爺轉而看向安靜敲胡桃的南衣,他向來喜歡南衣,所以這會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南衣啊,之前囑托過你的,多看著點她,彆讓她和那小子來往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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