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求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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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飯菜是拂柳端來的,清湯寡水的黃瓜拌著清湯寡水的稀粥,碗裡不見半片肉、半點油花。

拂柳說黃瓜有消炎療傷之效,可幫助傷口恢複。

蘇影聞言,嗆她道“大蒜也有消炎之效,你不如明天做碗大蒜粥來。”

拂柳思忖片刻,回答說也不是不行。

晚飯過了,拂柳又端來黢黑湯藥,這藥蘇影下午喝著就反胃,現在更是想趁著拂柳不注意把那湯藥給倒了,卻不想拂柳脊背筆挺,眼神堅定,一副非親眼看著她把藥喝下去不可的模樣。

蘇影看著碗中黑得五彩斑斕的湯藥,不由歎口氣。

這個原主沒了爹娘,寄人籬下隻能吃黃瓜拌飯不說,還帶著這要死要活的絕症,作為生前身體健康,皮膚紅潤,上學那會兒還是校排球隊主力的蘇影來說,人生毫無盼頭,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裡,她仰頭把湯藥一飲而儘。

苦,真苦,回味更苦。

但比起人生,還是人生苦。

晚些時候陸無定散了學來與溫煦交班,一進屋便見她雙眼無神,精神萎靡,問是什麼緣故。

什麼緣故,什麼緣故。

還能是什麼緣故,誰吃黃瓜拌飯精神能好啊。

“今日如何,可有記起什麼?”

陸無定問道。

蘇影搖搖頭。

她穿越過來占了溫照的軀體,頂了溫照的魂魄,卻沒有繼承溫照的記憶,既然如此,又何談記起。

隻是這話不可同陸無定說,因為說了他也不會信,隻當自己腦袋被撞壞了、發癔症。

蘇影側過頭,看著陸無定,問道。

“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陸無定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說“不會的,阿照,我們聽郎中的好好治,一年治不好我們治十年,十年治不好我們治二十年,二十年治不好我們治五十年,一輩子還長,總能治好的。”

“這話實在太像醫院重症病房裡那些家屬對絕症病人說的,”蘇影聽著忍不住苦笑一聲,說道“你可真會安慰人。”

“你在說什麼?”陸無定問道。

“沒什麼,”蘇影答道。

興許是覺得蘇影撞到了頭還沒好,時而胡言亂語也屬正常,故陸無定並未太過在意,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蘇影無心顧及他,此刻她滿臉寫著完蛋二字,心裡想的也全是——得此絕症,吾命休矣。

她甚至不知道陸無定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夜已深了,蘇影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窗外蟲聲嘈雜,樹葉沙沙;屋裡燭火搖曳,珠簾叮當。

這些尋常聲音,蘇影從沒覺得不對。可偏是今天晚上,她聽著這些隻覺得心中愈發煩躁焦慮,一團亂麻越扯越緊。她躺在床上,眼睛雖閉著,可心裡、腦海裡卻是波濤洶湧,難以安寧。

她翻來覆去,試圖尋找一種姿勢能夠帶來一絲困意,卻隻是徒勞罷了。

拂柳見她不停地翻來覆去,便問她是不是睡不著。

蘇影應了一聲,她確實失眠了。

一來,之前她病得糊裡糊塗,現在腦子清醒了,這才想起,自己認床。

二來,當她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卻發現這原主的身體得了絕症,還是無藥可醫的那種。

三來,她的多鄰國已經斷簽好幾天了。

拂柳見狀,連忙提著裙子小跑至櫃邊,取了當中的一個錦盒,從中揀出一顆指甲蓋般大小的黑球,擱在高幾上的三足香爐裡。

不多時,便有一柱青煙自香爐中升起,四處飄散,氤氳出一股說不出的幽香。

蘇影問她是什麼香,拂柳答曰是陸家香鋪產的定魂香,燃之可靜心安神、解憂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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