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沒猶豫，直接掏出一根遞給二弟，又貼心的幫他點上，二弟畢竟眼看都十八了，學會抽煙在他看來也正常。
看著二弟熟練地吞雲吐霧，周天好奇問道：“你啥時候學會抽煙的？”
“好久了吧，我都記不清了。好像是高一的時候學會的。”
周浩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神色淡然，可眼神裡卻透著複雜的情緒。
“大哥，其實我一直特彆心疼你，又特彆羨慕你，打心底裡敬重你。你為了這個家，不知道犧牲了多少。當初在學校，你的成績最好，可為了撐起這個家，你毅然決然退學。說實話，那時候我甚至想過自己輟學去打工，也不想讓你退學。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從那天起，我就給自己下了個決心，一定要帶著你的夢想一起上大學。”
說著，他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尤其是想起當初那些年家裡的無助，就是靠著大哥一步步艱難的撐過來，他的心就不由滴血。
“為了這個目標，我拚命學習，心裡想著有一天要成為這個家的頂梁柱，成為家裡的驕傲。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咱們家在你的支撐下，越來越好。你從軋鋼廠的學徒工，一步步成為大師傅、工程師、廠長，最後當上院長。短短幾年，你的成就遠超許多大學畢業生，甚至不少教授。每次我在學校提起你的名字，導師和教授們都對你讚不絕口。”
“這讓我既驕傲又羨慕。驕傲的是我有你這麼一位名震四九城、在大學裡都赫赫有名的大哥。可我又羨慕你，他們都說我天賦好，可我心裡清楚，你的天賦比我強太多。”
“所以我要是想超越你，就必須加倍努力。我不想給你丟臉，不想讓人覺得你弟弟不如你。”
“大哥，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我壓力很大，但動力也十足。我盼著有一天能做出超越你的成就，可我也明白，這目標太難實現了。”
“所以當初我聽你的話，選了文科，就盼著在這個領域，能做出像你在理工科那樣了不起的成績。”
“雅寧提出讓我搬出四合院，去後海那個二進四合院住的時候，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可後來我想明白了，我在你的庇護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也該出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路了，我也要回報家裡，我不想繼續看到你一個付出，最重要的是，我想鍛煉自己，不想大學畢業後還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下，那樣會顯得我很沒用。”
周浩斷斷續續說了許多，周天聽得真切，也明白了他的心意。雖說心裡難免有些不舍，可他也清楚，二弟說的句句在理。
過了今年，二弟就滿十八了，放在古時候，早已是能撐起一個家的頂梁柱。要是還一直被自己護在身後，對二弟的成長，對這個家，都不是好事。
雛鷹總要學會翱翔天際，人終究要學會獨立麵對生活，哪怕再不舍，他也要學會放手。
“罷了！既然小浩選擇想要離開，那就去吧！”
想通這些，周天轉頭看向身旁的二弟。不知不覺間，二弟身形已然高大，不知何時，身高都超過了自己。
“小浩，既然你決定出去，大哥不攔你。隻是大哥希望你記住，這個家永遠有最愛你的人，有對你毫無保留的人。”
“大哥！”
周浩沒想到大哥不僅沒因自己想搬出去的事生氣，還說出這番掏心掏肺的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眼眶漸漸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