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紀緋君在跟隨妖女之前曾是靈仙門的弟子,而後叛出宗門,世人不知何故,便把責任推到沈清辭身上,說什麼妖女慣會蠱惑人心之類的話。
既然玉千覓說自己與她有舊仇,那想必是紀緋君還是弟子時與他在靈仙門結下的了。
他是有名的性格怪異,行事狠辣。紀緋君在得罪了他後全身而退,還跟在妖女身後興風作浪了那麼久。
這對於睚眥必報的玉千覓來說,那還真是心頭的一根刺,一日不拔除便一日不得安眠。
他這趟跟來岑溪,怕也是聽說紀緋君蹤跡的緣故。什麼保護小輩都是其次,報仇才是他的第一要緊事。
再去看不知道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能分外冷靜的紀緋君,她雖打扮樸素,常年隻著道袍,沒有任何妝容首飾點綴,可偏偏老天寵愛,給她一張豔麗無極的臉,哪怕如今被擒,整個人灰撲撲地關押在此,仍舊是令人移不開眼睛的美貌。
隻是麵若冰霜,教人不敢親近。
許多人在心底暗歎:當麵比較的話……好像的確是紀緋君更美一些。
眾所周知,玉千覓最不喜旁人在樣貌上勝過他。難道他們二人便是因此結仇?
見他們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玉千覓就算再傻也該猜到他們此刻心中所想,火冒三丈的同時對沈清辭更是憤恨,若不是她步步緊逼,此事明明可以輕鬆揭過!
他陰沉著臉:“這究竟是誰自作聰明補上的陣法?現在還不解除,究竟要看多久的熱鬨!”
“啊,抱歉。”沈清辭又開口道:“這道陣法是我不放心才補上的,讓前輩受苦了。”
眾人:……?你還真敢承認啊!這下玉千覓是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玉千覓惱怒道:“那你拖這麼久是什麼意思?故意看我笑話?!你是誰家帶來的人?”
“在下並無此意。”沈清辭道:“不過我曾聽說過前輩的一些傳聞,在我解開陣法前,還請前輩向我做個保證。您要保證待會兒您從陣法出來之後不會對我動手。”
“當然了,前輩肯定不會在明麵上對我做什麼。所以若我遇到任何不測的話,還請各位做個見證,我的親友自會去靈仙門為我討個公道。”
眾人齊刷刷倒抽一口涼氣:——你這先前還病歪歪的小女修!不想活了也不是這麼個找死法的!你不知道玉千覓在外是什麼名聲麼!
玉千覓果然被激怒,不再叫她幫忙解開陣法,而是自顧自喚出自己的靈劍來。
他先前還有所顧忌,現下都知道他身份了,自然不用再遮掩什麼,強行破除了這破陣就是!
那架勢給人一種他忍無可忍,要立即從陣法中出來取走這小女修性命的感覺。
對玉千覓有所了解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離得遠了些,以免被波及到。
沈清辭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大禍臨頭前的慌亂,倒顯得她方才說的那些話是故意激怒一般。
就在陣法搖搖欲墜,幾欲被破除的時候,雲溪苑外忽然闖進來一道黑色身影,直直衝著陣法中的玉千覓而來——!
眾人定睛一看,來人竟是本該在陣法中困著的紀緋君!
他們登時驚詫不已,下意識轉過臉去確認,卻見陣法裡的人變了麵目,整個人驟然癟了下去,像是全身的血肉都被抽空,軟塌塌地倒下去,變成一張薄薄的皮,落在堆疊的道袍中。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是傀儡術!”
沈清辭前些年除了到處搗亂,引得無數人想要改道修魔之外,還搗鼓出了不少邪道術法。搜魂是一項,這傀儡術又是一項。
隻是前者她並未藏私,人人皆可學;後者卻隻有她本人才會用。
沈清辭還在某次與在外遊曆的門派弟子交手時將他們戲弄了一番:眼見著都要抓到她了,緊要關頭,她卻忽然變成一張軟塌塌的人皮,真身早就不知去向,把他們氣了個半死。
事情傳揚出去,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