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刑警把人架起來,往外拖。
“餘峰!你個爛了心肺的狗x東西!活該你斷子絕孫!弄人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滾出來!老娘跟你拚命!”
破啞而洪亮的叫罵聲響徹雲霄,令外麵的記者人頭攢動,興奮不已。
汽車絕塵而去,那群記者紛紛鑽入采訪車內,一路尾隨。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李佳搖頭歎息道。
張克輝突然轉頭問她:“餘峰的父母還健在嗎?”
“他父親十年前病故了,就隻剩個母親,現住在本市的養老院裡。”
“兄弟姐妹呢?”
李佳搖頭:“他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
“餘小樂的外公外婆還在世嗎?”
“你是說孟琴的父母?都去世了...她還有個相差十五歲的弟弟,前幾年也病故了,留下一個兒子,被母親帶著改嫁外省了,現今行蹤不明。”
張克輝沉吟道:“那我們去餘老太太那兒碰碰運氣吧!”
李佳吃驚道:“去養老院?”
張克輝瞥她一眼:“你有彆的想法麼?”
“就是說...”李佳躊躇道,“能從何京和沈百川的家屬那兒得到些線索嗎?當然王梅是要略過的...”
張克輝笑了笑:“你想聽他們罵餘峰?還是想聽他們詆毀餘小樂?抑或是為自家人叫屈?”
李佳訕訕地搖頭:“都不想...”
張克輝拿了車鑰匙,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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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小時路程,兩人驅車來到杏林養老院。
主管護士看上去四十來歲,一身乾淨整潔的製服,頭發規規矩矩地用蝴蝶結網兜盤在腦後。
在聽說了李張二人的來意之後,她皺起眉頭,不住地搖頭道:“老太太多年前罹患了老年癡呆,日常照顧的護工都認不清楚,更彆說回答你們的問話了。”
張克輝和李佳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失望之色。
沉默半晌,張克輝開言道:“我們大老遠過來,總得拜望一下她老人家。”
護士點點頭:“好吧,我帶你們去見見她。”
一間光線充足的單人病房,裝修風格安寧柔和,室內環境纖塵不染,電器家具亦擺放得合理有秩。
壁掛電視機裡播放著韻律鏗鏘的京劇,無人觀看,仿佛隻在播放著聲音,不至讓那空氣過於凝滯,過於安靜。
坐在輪椅裡的餘老太太背對著眾人,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主管護士蹲下身,親切溫柔地向老人介紹著兩位來客。
乾瘦的身體,那雙灰暗的眼珠像油彩壁畫般無光無神,耳朵雖挺闊著,但似乎失去了接收外來信息的基本功能。
等了半晌,護士方才起身,訕笑著對來客表示歉意:“今天不知怎麼了,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緣故罷,平時她還是會回頭瞧人的!”
“沒關係!許是老人家不歡迎警察呢!”李佳回以理解的微笑。“我們這樣冒然前來,是挺唐突的。”
“她還認得親屬嗎?”張克輝問。
護士想了想,笑著搖頭道:“親屬認成護工,護工又認成親屬。我們這兒有位長得像林誌穎的男護工,老太太見了,追趕著叫人兒子呢!”
“她兒子餘峰不常來看她麼?”
護士歎口氣:“餘先生起碼有五年沒來過了。”
“那這費用···”
“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餘先生一次□□滿了35年的費用,夠老太太活到百歲高齡了!”
“她是哪一年入院的?”
護士掰著手指算了一會兒:“好像是03年···冬天?”
“如果不到35年,你們又會如何處理呢?”
“醫療和喪葬費用是算在裡麵的,如果還有剩餘,我們會直接退給親屬。”
“35年···應該是一筆巨款了。”李佳喃喃道。
“是呢!估計能買一套房了!”護士笑道。
張克輝和李佳對視一眼。
“對了···這五年來你們有給餘峰打過電話麼?畢竟老人家的身體,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很麻煩。”
護士搖了搖頭:“餘先生另留了其他親屬的電話,叫我們有事去找那人。”
“哪個親屬?”
“好像是餘先生的表弟吧,姓周,叫餘老太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