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領到行李箱,肩並肩往出口走。梁思眠手機上有幾個梁千琳的未接電話,他回了一句“已經降落啦”,繼續往外走。
樺台市的溫度要比泉南市低得多,身上的輕薄款羽絨服也顯得格外單薄。
“孟哥,我今天要先回家看看,”梁思眠滿眼期待,“明天是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嗎?”
孟允柯伸手牽住他冰涼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十指相扣。
“你想去哪裡?”他溫柔地看著梁思眠。這幾天下來,梁思眠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他像一棵重新開始煥發生機的枯樹,慢慢長出新葉。
道路兩側的大樹也開始長出點點綠色,下一個春天即將到來。
“我想去花鳥市場,”梁思眠說,“上次去的時候……你沒有和我牽手。”
聞言,孟允柯將他的手握得很緊了,在地麵出口的角落裡偷偷吻了吻梁思眠的耳朵。
“好,下一次去花鳥市場的時候,我一定會一直牽著你。”
梁思眠紅著臉笑了笑,病態的白皙臉龐上也有了生機。
他迎著冬日的陽光,深深吸了一口氣,踮腳在孟允柯的嘴唇上吻了吻。
正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孟允柯摸進他的口袋,接通後放在他耳邊。
“喂?”梁思眠說話也是笑著的。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接著,傳出梁千琳的聲音。
“……思眠,”梁千琳說話時有種奇怪的情緒,“媽媽來機場接你們了。”
梁思眠眨眨眼,“媽,我們自己回來就好,我待會兒打個車就回家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梁思眠有些擔憂地蹙起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孟允柯捏了捏他的手。
半晌,梁千琳的聲音再次傳來。她深深吸了口氣,柔聲說:
“我已經到機場了,你抬頭。”
梁思眠呼吸一滯,瞬間從頭冷到腳。
他緩緩將手機拿開,像一個生鏽的機器一般抬起頭,看向陽光下的街道。
機場的廣場前行人匆匆,隻有穿著一身灰色大衣的梁千琳呆立在原地,滿眼震驚地看向他們。
巨大的恐懼如蛇纏上梁思眠的脖頸,他猛地抽回手,離開孟允柯,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