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榕:“……因為我剛剛在和朋友吃飯。”
李信然歪著頭,目光帶上了促狹:“朋友?男朋友?”
蘇榕在他的視線中微微紅了臉,移開視線:“如果你是來調查我的,那我可就走了。”
“哎呀彆彆彆。”李信然立刻舉雙手投降,隨即從椅側的背包裡拿了一個文件夾出來,清清嗓子:“咳,我今天是來彙報工作的。”
蘇榕的心猛然一跳,定睛看向他。
“這段時間以來,我主要調查的方向是他的成長背景和家世。”李信然翻開文件夾,調轉方向,將裡麵彙總的資料推到她麵前。
越過寬大的桌麵,蘇榕努力將脖子夠長。於是她看到了文件夾裡的掃描版孤兒檔案,因為原檔案年歲已久,邊緣破損,但上麵的字跡清晰,名字、出生年月都能和裴銘之一一對應。
“這是我能找到的關於裴銘之最早的記錄了,這份孤兒檔案顯示他是浙省暖縣人,父母不明,在12歲左右時辦理了孤兒身份,監護人是一位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太太。”
孤兒檔案上還有一張裴銘之當年的照片。小少年時期的他麵容稚嫩可愛了不少,正朝鏡頭外微笑,但不知是不是蘇榕的錯覺,哪怕是那時候的裴銘之,似乎眼神裡也充滿複雜難辨的東西。
似乎是經曆了很多,但又用一張美好的笑臉將一切掩蓋。
蘇榕微微皺眉:“12歲之前的信息沒有嗎?”
“很遺憾,沒有。”李信然搖搖頭,又說,“不過還有些其他的信息。”
他又翻開下一頁,露出裴銘之的小學畢業照,還有收養他的裴奶奶的照片。
“他是在辦理孤兒檔案的時候被裴奶奶收養的。之後,他就進了附近的小學讀書。我還特意走訪了他當年的母校,據說他去之前根本就沒上過一天學,硬是靠自己,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把小學所有的知識全部掌握透徹了,還考進了全市第一的初中呢。”
蘇榕卻隻關心他的成長經曆和心路曆程:“那位收養他的裴奶奶……對他好嗎?”
“好著呢。據說裴奶奶也是個很和氣的人,跟左鄰右舍關係都挺好。隻不過當地有些鄰居反應,裴銘之倒是不怎麼喜歡裴奶奶,家裡經常不見他的人影。”
李信然說著,又翻了幾頁。後麵的經曆就有些大同小異了,無非是說裴奶奶去世後,裴銘之不僅靠著打工獨自養活了自己,而且成績依然優秀出色,最後還獲得了南加州研究生的全獎獎學金,畢業後再通過招聘聯係上了風旗。
最後一頁翻完,李信然將文件夾合上,抬頭就看到了蹙眉的蘇榕。
蘇榕:“就這些內容嗎?”
李信然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目前就這麼多。我會陸續再補充新的資料彙報給你。”
蘇榕:“裴奶奶的退休金多少?裴銘之從小學到高中,尤其是就讀全市第一的學校,學費應該不便宜吧?裴奶奶的生活費負擔得起嗎?中間沒有些彆的什麼故事,他在研究生階段之前有沒有來過京市?”
李信然:“唔……”
蘇榕一直隱在心底的焦急隱約要爆發,卻被她努力地抑製:“如果你搜集到的資料還不夠全麵,可以先不用著急做彙報。尤其是,你剛剛還說什麼‘速來’……我也很忙的。’”
裴銘之還被她晾在京府傳承。看看時間,現在已經過去接近二十分鐘了,他該不會察覺到什麼吧?
又或者是懷疑自己腸胃有什麼問題……
蘇榕額角隱約跳著黑線,卻不防對麵原本的李信然忽然收了笑意,真誠地看來:“抱歉,我可能平時習慣了獨來獨往,約你的時候也沒考慮到你的情況。
“主要是……我太想見你了。”
那雙桃花眼裡泛著光亮,一瞬不瞬地凝望著蘇榕,讓她一怔,兩團紅暈慢慢浮上臉頰。
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直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