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之盯著那條短信良久，拇指敲下回複：“好，聽你的。”
兩人都未曾注意到，這一幕已經被一雙陰沉的眼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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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挑的餐廳是京市一家定位高檔的創意菜“京府傳承”，以魚子醬烤鴨聞名，其他海鮮、湯品、素菜也都各有特色，是會讓不常吃的人眼前一亮的那種。
坐在寬大舒適的卡座內，蘇榕並不擔心有誰會認出自己。這個時間，商務宴請隻會使用包廂，大廳內僅有寥寥幾桌，各以低低的聲音交談著，私密性做得極好。
“你不是第一次來？”
倒是裴銘之，出乎蘇榕的意料，表現得相當自然冷靜，也極具紳士風度地讓蘇榕優先點完了餐。
“是第一次。”裴銘之雙手交握。幽暗的橘色燈光下，身穿一身乳白色絲質連衣裙的蘇榕多了幾分成熟，有種含苞的誘惑，讓
他的視線難以挪開。
“咳……但我看你挺自然的。”那視線太過直接，蘇榕不禁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讓清涼的檸檬水潤澤她的喉嚨。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試圖將話題拉回自己想打探的方向：“所以，你經常到這種高檔餐廳來吃飯嗎？你家背景是不是還不錯？”
“普通吧。”裴銘之語氣平靜，“我也是靠獎學金去的南加州。隻不過國外酒會多，所以自然而然就熟悉了些。”
蘇榕點頭。她雖然也沒多擅長各種社交場合，但蘇錚卻帶她見識過不少，也能想象。
她忽而眨眨眼：“那出國之前呢？你也是靠獎學金讀的大學？”
裴銘之銳利的眼神掃過來：“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的成績作偽吧？”
蘇榕哽住，正慌張地想怎麼打圓場，剛好趕上侍應生送來前菜，忙道：“怎麼會，我隻是一直聽說你很厲害，所以好奇而已。先吃菜吧。”
說罷，也不等裴銘之，就要伸-出筷子，卻被裴銘之的手按住。
“等等，還有一件事沒做。”
裴銘之喚來侍應生，重新叫了一瓶紅酒和一罐可樂，給兩人各自滿上。而後，他舉起斟了三分滿的酒杯，晃動的深紅色酒液裡映出他幽深的眸：“慶祝你這次化學考得不錯，這次我來請吧。”
蘇榕正擰眉看著杯子裡的可樂。雖然她知道未成年不應該喝酒，可她實際上已經二十多歲了……
“不滿意？”裴銘之明知故問，突然伸長手臂，夠到蘇榕的杯壁上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然而偏偏語氣卻無比正經：“那就——慶祝公主回歸？”
蘇榕霎時臊得滿臉通紅，默默舉杯將可樂咽下，讓不斷爆裂的小氣泡在口中醞釀出熱辣，又小聲嘀咕：“也沒見你行禮。”
裴銘之倒是耳力很好：“你確定想要嗎？”
蘇榕腦子裡瞬間出現了騎士單膝跪地，而公主以劍背觸上騎士雙肩的宣誓儀式。
她忙擺手：“不要！”
耳中便忽而傳來裴銘之的一聲低笑，更讓人惱火。
“……不過說真的，你是不是一直很順風順水啊？有沒有遇到過什麼難關和阻礙？”
瞥見裴銘之若有所思的眼神，蘇榕忙補充：“像我，十歲不到我爸就闖出頭了，在那之後一直都在家裡的庇護下生活。所以我一直對其他人的生活很好奇。”
也許是這番話勉強過了關，裴銘之眼神飄忽，似乎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