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一拳紮紮實實打到了裴銘之的側臉上。
蘇榕驚呼一聲,就連肖彥舟都有片刻的不可置信。然而下一刻,班主任尤晟文怒火中燒的聲音就從教室後門響起,震動整個
教室:“肖彥舟!裴銘之!你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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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後知後覺,裴銘之竟然在使苦肉計。
然而事實無法抵賴,確實是肖彥舟先拿一堆零食來討好自己,也是他先動的手,現場唯一真的有受傷痕跡的人,也是裴銘之而非他。
也因此,教學樓會客小廳內,雖然蘇榕、裴銘之和肖彥舟都坐在沙發上,臉色最不好看的也是肖彥舟。
其次便是在他們前方來回踱步的尤晟文,焦慮得眉毛都擰成了麻花。
反觀裴銘之倒是很淡定,隻低聲朝蘇榕說話:“抱歉,小姐,耽誤你的時間了。”
蘇榕搖搖頭,眼睛一直盯著他頰邊的淤青:“……疼嗎?”
“不疼。”
裴銘之說的是實話。他早體驗過比這疼上千百萬倍的,這一拳實在算不上什麼。
倒不如說這點疼反而能化解他體內叫囂的憤怒和暴躁,仿佛在痛感中獲得了微妙的冷靜。
蘇榕卻無法從他沉靜的臉上讀出分毫,隻能懊惱地陷入沉默。
片刻後,肖彥舟的母親韓曉薇第一個到來。尤晟文到底還是給了肖家幾分麵子,隻暫時聯係了他的母親,希望能儘快將事情妥善解決。
韓曉薇才剛年屆四十,保養得當的肌膚光滑細嫩,麵容也一如當年在娛樂圈打拚時那般嬌豔。但此刻,她卻將那張如花的臉皺起:“尤老師,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無人注意到裴銘之悄悄收緊了拳頭。
尤晟文給韓曉薇解釋事情始末到一半,蘇榕的母親秦梓玥也到了。她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改良旗袍,風采竟比韓曉薇還要盛幾分。
“……事情就是這樣。”說清了整件事後,尤晟文歎了口氣,“這次月考肖彥舟考得很不錯,既然到了我們班,我原本也打算好好帶他,誰知道他這麼快就給我了一個下馬威。”
肖彥舟不屑地撇撇嘴:“媽,彆聽他胡說。要不是那邊的小助理嘴欠……”
“給我住嘴!”韓曉薇狠狠斥責。
頓了頓,她轉向秦梓玥,臉色已然變得沉鬱:“我們家彥舟年輕,還太衝動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秦梓玥拎著珍珠鏈條的綢緞手袋,淡淡道:“曉薇彆客氣,都是老熟人了,我肯定不介意。何況彥舟也隻是想對我們家榕榕好而已,小裴光顧著護著榕榕了,年輕人難免有些口角。”
蘇榕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而韓曉薇總算麵色稍霽,笑起來:“還是秦總明白年輕人。”
眼看事情逐漸走向和解,而裴銘之和她甚至一句道歉都沒有得到,蘇榕不知哪裡來的一股衝動,忽然張口:“……阿姨,事情不能這麼說吧?”
她想,肖家集團又怎樣?做錯了事,總得付出點代價。
“我沒打算收肖彥舟的東西,我的助理也隻是在幫我合理拒絕,先動手的人是肖彥舟。”頂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蘇榕麵色發紅,卻繼續說著:“如果本來隻是發生了口角,那肖彥舟就是直接把口角升級成了鬥毆。”
韓曉薇的臉霎時垮下來:“榕榕,你這樣說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