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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咬住唇,努力不發出聲響,裴銘之卻不滿意:“怎麼?是我太久沒服侍大小姐了,手法生疏了?”

“……彆叫我大小姐。”

縱使一開口就泄漏出難以招架,蘇榕依然不想再聽到這個稱呼。

“為什麼?你是蘇家的大小姐,京圈新貴,而我隻是蘇總的小小助理,叫你大小姐再合適不過。”

蘇榕討厭此刻裴銘之的從容,他甚至連氣息都不曾亂。但有些話她必須回應。

“你早就不是我爸的助理了……你、你現在明明手握肖氏集團,何必還來諷刺我?”

裴銘之笑了笑,突然咬了下她的頸側,引得她一聲驚叫:“畢竟你父親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當然得好好‘報恩’啊……”

再大的淋浴間也容不下糾纏的兩人。水流變熱了,不知是調節開關被無意碰到,還是身體變得愈發炙.熱。

蘇榕感覺自己仿佛被割裂成兩半,一半在不斷飛濺的水花中迷失,一半卻憎惡裴銘之、憎惡著現在的自己。

隻是她真的不明白,她爸待人從來寬厚,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讓裴銘之在她上門求助時,提出圈養她這種荒謬的要求?

更荒謬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答應了。

“蘇榕,你分心了。”惡魔般的聲音。

裴銘之囚住她的雙手,眼中的寒意讓她一個哆嗦:“你最好記得你是誰的東西。”

懲罰來得又急又重,蘇榕眼眶泛紅,想解釋,張口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然而這並不能激起一點點他的同情心。

從浴室到臥室,在蘇榕最後因力竭而暈過去之前,她仿佛聽到了裴銘之的低語。

“……哪怕壞掉,也隻能是我親手弄壞。”

.

淩晨時分,蘇榕渴醒了。

身側的位置是空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點光來。

蘇榕勉強看清身上已經清理乾淨,然而薄薄的真絲睡衣下,亂七八糟的痕跡隻多不少,便又緊緊咬住唇。

床頭櫃上依然備著溫牛奶。但雲姐向來不會在裴銘之在家時來打擾他們,是誰準備的?

疑慮隻一閃而過,對水的渴望占據了上風。

牛奶不解渴,蘇榕起身去樓下茶水間。因為沒什麼力氣,連腳步都是虛的,慢得不成樣子。

也正因為如此,蘇榕才在靠近步梯時,不被發現地聽到了有人在打電話。

“……嗯,讓他們帶上錢儘快出去……該騙的都騙到手了,再不收就彆怪我不客氣。”

一個“騙”字落入二中,蘇榕一個激靈,殘存的睡意全都消失無蹤。

她蔥白的五指握著牆邊,隻探出一點視線,便清清楚楚地看到裴銘之的背影。他套著睡袍,麵朝連廊的大落地窗,並沒有注意到自己:

“……時間差不多,該收網的你也安排一下。蘇家最好下手,他們家老頭急功近利,人已經進醫院了……

“……當然。我說過,對不起我的人遲早會付出代價。”

蘇榕仿佛狠狠遭了一棒,腦袋嗡嗡作響。

是裴銘之安排的這一切?

讓她父親在一夕之間白了頭、重病入院的金融騙局,竟然是裴銘之的手筆?!

可笑她竟然還以為裴銘之雖然卑劣但可信,以為隻要自己乖乖付出身體,就能換回他對集團的注資……

僅存的力氣迅速流失。蘇榕一個趔趄,終於引得裴銘之回了頭。

視線對上,裴銘之眼中的訝然閃過,很快狠狠皺起眉。他掛了電話,沒有絲毫被發現的失措,反而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步步逼近。

蘇榕腦中盤旋著無數句話,氣憤的、慌張的、歇斯底裡的,最終卻隻餘躲開的本能。

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柔軟的絨拖鞋沒有迎來厚實的地毯觸感。蘇榕腳下一空,一陣天旋地轉,狠狠摔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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