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那把刀抵得緊了,程澈能感受到布料被劃破的臨界點所發出的撕裂聲,“我要是能找到他倆,還他媽能來找你啊?”
一雙兩雙…他低頭看身旁的鞋子,連他自己一共六雙,十二隻。
他估計得沒錯,來了五個。
“唐運生欠了老子三十萬!”旁邊的人吼起來,將他的胳膊攥得更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起就彆他媽的給老子上賭場充大爺!”
“誰欠的你找誰去啊。”程澈說:“唐運生欠的關程赴他媽的什麼事啊?”
五個人裡正對著程澈的是個眼熟的,眼睛下麵有道長長的凸起且醜陋的疤痕,從眼下蔓延到下顎。
程澈長大的這些年裡,和他打過數次照麵。
印象裡身邊的人都叫這位疤爺,看著五十多歲,在清野鎮是大家都不願粘上的存在。
疤爺站那看他,突然伸手,拍了拍程澈的臉。
這個動作充斥著不懷好意的羞辱意味。
程澈彆臉避開那隻手,下一秒又迅速轉頭,對著那隻黑黢黢的手就一口咬上去。
咬到的麵積不大,但足夠狠,他咬著那塊不鬆口,瞬間便是個極深且泛著青紫的牙印。
“草!真他媽跟狗一樣。”疤爺立刻把手抽了回去,倒吸口冷氣。
旁邊幾人見狀,擼起袖子就要上,身後那人更是將刀抬了起來,並從後猛地把程澈往前一推。
“乾什麼呢?”疤爺怒目圓睜,“讓你們動了嗎?”
程澈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力道衝得向前踉蹌了下,猝不及防地跌入一個充滿陳年煙草與老人味的懷抱裡。
身後的幾人聽話地停下了動作。
他一把推開疤爺,扶著牆根控製不住地乾嘔。
“不愧是親父子倆,感人至深,這時候你倒還護上他了?”
疤爺這會又突然得有起了耐心,饒有興趣得像是嘮家常,歪著腦袋往這邊湊,聲音壓下來:
“程赴和唐運生是一對兒,你知道這事兒嗎?”
程澈不說話,隻是嫌惡地盯著他。
“他倆上過床,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上.床,聽說過沒,稀罕吧。”
疤爺笑了幾聲,這種感覺讓程澈胃裡翻湧,哪怕他從起床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吃:“小子,成年了嗎,看過h片了吧?
“我說了,你找他們去。”程澈盯著他,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咬著牙根冷冷道:“誰欠的找誰去,我他媽又不欠你的。”
“同性戀會遺傳,你知道嗎?”疤爺無所謂地咧開一口黃牙,玩味地看著他。
那雙帶有濁氣的眼睛一絲絲貪婪地撫上他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再到嘴唇,像吐信子的蛇,冰冷又黏膩。
程澈盯著那口黃牙,神經緊繃,指甲在口袋裡反複掐掌心裡的肉。
“所以小子,你是不是啊?”疤爺問完,曖昧不清地說:“不如你給你爸抵債吧,我算你折個三十萬。”
“哦對,差點忘了,還有你那小同桌,我觀察好幾次了。”疤爺一拍手:
“他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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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靠在欄杆上,聽完賀遠川的語音後,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根來,顫著手點燃。
他左手纏著厚厚的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