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了,劉姨在外麵說話:“少爺開門,賀先生想和你說些話。”
這個口氣一聽就是旁邊有人,少爺,隻有賀臨喜歡這樣叫,他是什麼,老爺嗎?所以才這麼喜歡在外麵風流?
門又響了兩聲,賀遠川坐在沙發上沒動,幾秒後就聽見一個威嚴又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賀遠川,出來。”
門內沒動靜,賀臨掏出鑰匙直接開了門。
鎖開了,賀臨把鑰匙扔給劉姨,門尚未推到底便聽見一聲充滿厭惡的:“滾出去。”
賀臨站定,陽光和煦的房間裡,沙發上坐著一少年,身形懶散地靠在那,比去年見要高了些,就是滿臉不耐煩,眉頭緊蹙,連一眼都不願看他。
“這就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態度?”賀臨的語氣強硬又嚴厲,他在生意場上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偏偏這個放在清野鎮養著的是個兒子,雖是他一夜情的產物,但終究流的是賀家的血。
賀臨掃視一圈房間內的擺設,家具不多,被子淩亂地堆在床上,床尾散落著幾件皺巴巴的衣服,連窗簾都隻拉了半邊,另一半隨意地用根繩子攬起來,德行和此刻斜倚在沙發上,坐沒坐相的房間主人一個樣。
賀臨皺眉,轉頭質問門口站著的不知所措的劉姨:“少爺的房間你是平時進不來,還是我酬勞給的不夠?”
“不不,夠的夠的。”劉姨局促地往前走了兩步,不知道該說什麼。
“少爺?那你是什麼,老爺?”賀遠川嗤笑一聲,充滿嘲諷:“三妻四妾是吧,賀總,咱確實是老爺。”
“沒教養的東西。”賀臨被這句話刺到,他摘了腕表,往旁邊的桌子上隨意一撂:“從房間就看得出來,你有多麼的懶散,沒有規矩,毫無目的和規劃,簡直是個混子。”
劉姨從外麵把門關上了,賀遠川聽見門鎖哢噠一聲合上。
賀遠川低頭笑了會,抬頭看向這個生物學父親,儘管不願承認,賀遠川覺得自己此時像是在照鏡子。
無需做DNA鑒定,隻需一眼就能知道他賀遠川,是賀臨的兒子,因為這張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這兩年賀臨也老了,鬢邊開始生白發,隻是依舊和賀遠川記憶裡的一樣,不苟言笑。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惡心。
“我沒教養沒規矩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有娘生沒娘養,賀總每年回來都要審判我一番,怎麼,私生子爛泥扶不上牆,也能給你的臉上敗麵子嗎?”
“混賬東西!”賀臨握拳在桌上砸了重重的一下,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從桌上彈起,翻了兩圈落到地上,賀遠川聽到了零件表盤散落的聲音。
”謝謝啊,”賀遠川站起來,他沒有心思再陪著這位生物學父親繼續下去:“混賬東西就是該混日子的,不要對我抱有什麼不該有的期待。”
“站住,”賀臨看著往門那走的賀遠川,“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繼續混日子,就不用參加高考了,可能當年我把你放在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賀遠川在門口站定,聽賀臨淡淡地說:“年後你回賀家,沒人會說你什麼,你之後的路我會鋪好。”
“因為你發現自己老了,是吧?”賀遠川聽完那段話,低著頭笑了下:“賀家的產業需要人繼承,所以我就得從被藏了十幾年的小鎮裡搖身一變去做少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