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窩在那兒刷了會手機,直到身上出了汗,琢磨著燒應該是退了,側躺著又看了會手機,睡意來襲,他握著亮著光的手機,眼皮越來越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程澈是被關門聲吵醒的,他皺皺眉,外麵天已經大亮,光大剌剌地照射進來。
背下硌得生疼,壓著個硬硬的東西,程澈手伸下去把壓著的手機掏了出來。
摁亮屏幕,快九點了。
程澈犯懶不想起,剛想收回手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手調開微信界麵。
“-”界麵的聊天界麵最後一句不再是“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而是變成了一串雜亂的英文字母。
還是程澈這邊發出去的,大概是睡著後不小心誤觸,還精準地誤觸到了發送。
時間過了,已經撤回不了了。
程澈愣了會,歎口氣,把手機胡亂裝進口袋。哪家好人大半夜快四點給彆人發一串亂碼?
光是淩晨四點不睡覺,點開彆人的聊天對話框這件事,就非常的說不通好吧!
有人敲他房門,他打開門,江河站在外麵。
小姑娘先是睜著大眼把他渾身上下看了遍,“說”:好了?
程澈“說”:好得透透的。
他沒說自己昨晚又發了燒,沒什麼必要。
江河就笑了,比劃:下來吃飯,媽做了麵條,香。
程澈跟著江河下樓,磚樓梯夾縫裡的那幾朵小黃花在雨中逃過一劫,開得更盛了。
確實很香,聞著是西紅柿雞蛋麵,兩人剛下來,就看見程赴剛吃完飯從客廳出來,長發尾巴那塊用根皮筋鬆散地紮住。
他拿著張紙巾擦嘴,從口袋掏出根煙叼在嘴裡,抬眼看見程澈,嘴裡有東西聲音不太清晰:“起來了?”
程澈沒看他,拉著江河就進了屋。江蔓不在家,估計是去買菜了。
程赴也不覺得尷尬,對於這個兒子,他其實沒多少感情,自己常年在外跑,取景,畫畫,程澈就一個人在家自生自滅,不理他也正常。
程赴站在院子裡抽完那支煙,進了他自己的房間,程澈的餘光一直盯著那人進去後,肩膀才往下懈一點。
吃完飯程澈就一直在房間裡寫試卷,一直寫到中午,江河過來敲他門,打手語說能吃午飯了。
假期就是這樣,睡了吃,睡了吃,吃了沒一會又要吃。
程澈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和江河一塊下去了,這次客廳沒看見程赴,門也關著,但沒鎖,估計是出門了。
飯桌上江蔓隻會給江河夾菜,但會把菜往程澈這邊推,程澈抬頭看她,江蔓臉上沒什麼表情,隻說:“看什麼,快吃。”
下午陪著江河看了會電視,程澈打算上樓去寫作業,院子裡陸續有人來了,來打牌的。
他低著頭上了樓,聽見身後的隻言片語,壓低聲音:“和他媽長得真是像。”
“像著呢,可憐,哎,親媽跑了,爹也不是個負責任的,聽說成績可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