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帖子又延伸出一部分人討論賀遠川的家境,包括他家二層樓的外景照片,身上穿的哪件衣服有不顯眼的logo,有識貨的人說這logo沒有低於兩千塊的衣服…
喬稚柏刷著貼吧和賀遠川說:“你也是一戰成名了。”
這場一戰成名的架緣由其實也很簡單,外貌太出眾,人再不合群,這樣的人太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當清野中學那幾個刺頭把賀遠川的鞋“不小心”踩臟,並且嚼著口香糖滿不在乎嘻嘻哈哈時,一直沒說話的賀遠川摘了耳機。
也沒看他們,很尋常地站起身,操起板凳,下一秒像丟垃圾般,直接將凳子砸向為首的那個。
一板凳下去,那人搖搖晃晃,扶著牆吐了,旁邊幾人臉白了白,回過神後,大罵著臟話撲了上來。
賀遠川是這樣的人,不主動惹事兒,但也絕不允許有人來試探他的底線。
敢不怕死地來,那他就敢比比誰更不怕死。
賀遠川憑一己之力將幾個刺頭送進了醫院。家長鬨著要賠錢,他賠,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要見他家長,不好意思,家裡沒人,誰都見不著。
無論如何,賀遠川的目的達到了,他獲得了長遠的清靜與安寧。
賀遠川這會才是真感到困了,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旁邊咣地坐下個人。
賀遠川連頭都沒抬,“喬稚柏,滾。”
喬稚柏拿著校門口領的什麼機構的傳單,隨意一折,往身上扇風,嘴裡嚷嚷:“熱死爺了,什麼鬼天!”
賀遠川睜開眼看喬稚柏,眼裡帶著些被吵醒的不悅,還沒說什麼,喬稚柏的屁股已經先一步從板凳上抬起。
喬稚柏拎著那把破紙扇給賀遠川扇風:“我走,我這就走,你睡吧。”
前桌也空著,喬稚柏迅速入座,回頭跟賀遠川說話:“我身上有味兒還是怎麼著,怎麼眼沒睜都知道是我。”
賀遠川沒理他,胳膊有點麻,換了個姿勢。
“我每天都洗澡!”喬稚柏說。
幾分鐘後喬稚柏就擁有了新同桌,是個不怎麼說話的圓寸頭,喬稚柏自來熟地找圓寸頭說話,圓寸頭倒是話少,這不耽誤他高興。
喬稚柏朝後斜楞看一眼,說話聲音大了些,不知道是想讓誰聽見:“不跟兄弟坐是吧,害,沒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有同桌,他身上可沒味兒!
喬稚柏尾巴翹了半天,直到被賀遠川踢了板凳,才老實把尾巴放下。
沒過幾分鐘,賀遠川身邊又坐下個人。
他當是喬稚柏,眉頭蹙起,從桌上直起身,轉過頭不悅地開口:“你煩不煩?”
來人唇紅齒白,五官英氣,校服穿的板板正正,抱著一摞書笑眯眯地看他:“你好。”
窗外恰時吹來陣風,卷得男孩懷中的書頁輕輕翻了幾滾。
這張臉他不是不認得。校門口旁邊那塊鐵展板,榜首第一附加一張照片,照片裡就是這張臉。
賀遠川看了程澈片刻,半晌,把頭轉開。沒回那句招呼,但也沒說不讓坐。
這人看麵相,不像是個話多的,更像是個書呆子,隻會讀書的好學生,挑不出錯,但無聊透頂。
於是程澈就這麼坐下了。
開學頭幾天,各科老師的第一節課其實都沒上多少實質性的內容,基本都是自我介紹,在課上認識認識新同學,剩的時間再把第一章的頭兩頁劃劃重點。
清野中學在清野鎮已經算不錯的中學了。然而地方條件畢竟有限,再不錯,師資力量也比不了市裡那些學校,學生們學習的熱情也並不高。
甚至連晚自習這種東西,在清野中學都隻是高三專屬。
這兩種情況一結合,每節課上聚精會神刷刷記著筆記的程澈變得尤為顯眼。
每天賀遠川就是蒙頭睡,睡完掏出手機看會,偶爾在書上畫兩個字,畫完筆一扔頭一歪,又睡。
一連睡了幾天,賀遠川覺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