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度數不低,這會勁蔓延上來,賀遠川感到不太舒服。
“在我家睡覺呢,”喬煥說:“等會我帶過來。”
賀遠川又“嗯”了聲,眸光淡淡,途徑隧道,十來秒後乍亮,男人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實話喬煥的好奇心都快要溢出來了。
賀遠川27歲,明明是個愛玩的年紀,又生得那樣一張老天恩賜的好臉,但這些年身邊一直未曾有過什麼人,獨來獨往。
也沒看他對什麼上過心。
唯獨那隻叫小刺的奶牛貓,看得像命根子一樣,走哪帶哪,有時業務需要臨時出國,不舍得叫貓托運,便寄養在他那,每晚要通視頻,隻看貓。
喬煥收回目光,坐起身從車裡悉悉索索地摸出藥箱,拿了兩粒膠囊遞給他:“喝酒了吧?吃點。”
等了半天也沒見男人接過手中的藥,喬煥扭過頭,見賀遠川垂著眼,靠在後座看窗外。
“遠川哥?”喬煥喊了聲。
賀遠川回過神,伸手接過那藥。他將藥含進嘴裡,拿起喬煥遞過來的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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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電梯卡上了樓,賀遠川沒有開燈。
這間辦公室在最高的一層,平時隻有他和身邊幾個親近的上得來。會客和辦公都在另一間。
不過兩間布局也沒差多少,都是非常老套的簡約布局,乾淨整潔,除了必須的辦公器材,沒有多餘的東西,沒有人味。賀遠川懶得費心思布置。
私密的這間隻多了個陽台,做了麵落地窗,窗外景色一覽無餘,外麵的光和月色透進來,房間裡不會很暗。
賀遠川陷坐在寬敞的椅子裡,麵朝窗,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其實他這兩年已經不怎麼抽煙了,剛開始創業那幾年抽的凶,喝酒也凶,後來身體熬不住,醫生很嚴肅地給他警告,他才慢慢減量。
樓下那家寵物醫院的招牌寫著“飛屋之家”,確實開了門。這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有幾個人接狗出去了。
離得有段距離,看不清裡麵。
“嘟——”門從外哢嚓一聲打開了,喬煥拎著貓包進來,轉身關上門。
一進來就咳了幾聲,喬煥把貓包放地上,走了幾步去開側邊窗,掃了眼窗邊茶幾上扔著的那半包煙。
“遠川哥,這一會下去半包了吧。”喬煥把頭往窗外埋,深吸一口氣,這才感覺得救了:
“少抽點,上次醫生還和我念叨來著呢。”
賀遠川沒說話。
喬煥把門口的貓包拎過來,蹲著拉開拉鏈,一隻黑白花的奶牛貓從裡麵鑽了出來。
貓毛呈現健康的光澤,一看就被照顧得很好。
貓一出來,先是去蹭蹭賀遠川的腳踝,賀遠川摁滅了煙,伸手撓貓的臉頰。貓咕嚕幾聲,鑽進陽台的帳篷裡睡了。
喬煥口袋手機在響,拿出來接了,對那邊說等會,現在有事。
“去吧。”賀遠川偏頭看了看他,“小刺跟我。”
喬煥說:“它哪都好著呢,就是濕糧吃完了,我來去樓下買點就成。”
雖然他不知道賀遠川為什麼對一家平平無奇的寵物醫院這樣密切關注,連帶著關注那位基本沒見過麵的神秘老板,但他琢磨著應該是因為小刺。
“朋友等著呢吧。”賀遠川不再看了,俯身從茶幾上又拾了根煙,咬進嘴裡。
“回吧,等會我去買。”
喬煥嘿嘿笑了兩聲。
賀遠川這樣說,他也不好再推辭什麼,雖是上司,也是他親哥的發小,一塊長大的,再推顯得遠了。
就道了謝,眼裡有活地把煙灰缸裡的煙頭倒進垃圾袋,一起拎下去了。
賀遠川將那根煙抽完,樓下的人漸漸少了。
他起身去洗手間仔細洗了手並擦乾,回到陽台,將熟睡的貓從帳篷裡抱出來。
貓睜了下眼,見是他,頭一歪又睡了。
十分鐘後,他拎著貓包,像根堅硬的木頭樁子杵立在“飛屋之家”的門口。
最後還是一抬長腿,腳步打個彎,繞過“飛屋之家”,上了自己的車。
關上門,他盯著包裡的小刺發愣。
半晌,他又把貓包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