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太偏了不安全,你快回去吧。”
江南煙點頭。她也不能繼續再待在這兒了,再多待一秒,恐怕就會被他發現她的異樣——天地遼闊,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在這之間回響。
她想站起來,但是蹲久了一時間沒使上勁兒,反而又摔了下去。
……
“有時候也想和這個世界告彆。”她興來,突然覺得應景,於是小聲地哼起了歌。
桑吉聽清她的歌詞,哭笑不得,這姑娘真是……難以捉摸。明明上一秒還是一臉羞愧難當,下一秒就鬆弛地哼起曲兒,真是切換自如。
見她費勁巴力的,他鬆鬆地拉了下她的手腕,幫她站起來。
江南煙又迷糊了。
這是今天他們第二次肢體接觸了。
她臉熱,感覺自己好像喝了酒,多少帶點微醺。
“我是不是醉了?”怎麼想的她也怎麼說出來了,“不然怎麼會夢見你牽我手?”
“……”桑吉目瞪口呆,他隻是幫下忙,怎麼就變成占姑娘便宜的混蛋了?
“快回去吧。”他歎了口氣,真是招架不住。
“哦。”
江南煙聽話地點了點頭。其實剛才腦子被風一吹也清醒了,但是為了讓自己在剛才的尷尬發言中找回點臉,隻好裝作真的醉了的模樣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走出一小段,想著桑吉應該看不見的時候,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太丟人了。”
“走反了。”
桑吉看著這姑娘往帳蓬群的反方向越走越遠卻毫無知覺,出聲提醒,而後無奈地跟上她,怕她待會兒還走丟。
她的麵孔和口音一看就不是當地人,估計是來旅遊的。夜深了路癡獨自走路本就不安全,更彆提這還是她不熟悉的草原。
察覺到他跟在她身後,江南煙鼓著腮幫子揚起唇角,歡欣鼓舞地回到營帳。
於是何皎皎回來後看見的就是江南煙捧著相機傻笑的畫麵。
她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她有預感,這姑娘沒救了。
她湊上去摟住江南煙的脖子:“看什麼呢,一臉花癡樣?”
江南煙揚起小臉得意:“看我老公。”
她無語,隨後又興衝衝地提議:“我看你著魔不就是因為他會騎馬,那咱明兒也去學,等你自己會了,能馳騁草原了,那不就祛魅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建議可行。
江南煙放下相機,正對著她跪坐,捧著她的臉:“姐姐,這可是你說的,咱後天就走了,什麼天才一天就學會了?”
“不然,咱多留幾天?”
這才是她的心裡話。
“你做夢,”何皎皎拍開她的手,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就算多留幾天,那咱們終究是要走的,長痛不如短痛啊。”
“而且就見了這麼幾麵,能有多深的感情?你回去了就忘了。”
“才不會呢。”
她才不會忘了。
見說服不了何皎皎,她又坐到一旁翻起相機。
何皎皎看著她這倔模樣搖頭扼腕歎息,但也不欲再勸。畢竟,這姑娘的腦回路非同尋常,說不定勸著勸著逆反心理給勸出來了。本來沒多深的感情被勸成情比金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
次日早晨,江南煙被何皎皎拖著出了帳篷,美其名曰去感受速度與力量。
她揉著眼睛一臉沉悶。昨晚腦子不受控地一直回味她和桑吉的兩次肢體接觸,興奮得到快天明才睡著,現在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
“走,我們先去換騎裝,然後挑一匹好馬。”
“不去,我要等我老公教我。”江南煙打算坐到一旁補覺,便信口開河。
不料被教練聽到,大約是不願少掙這一分錢,便圍上來積極地遊說:“您先生也會騎馬啊?不過咱們這是專業教學的,您可以更快上手。”
江南煙困得沒邊兒不願聽他在這裡絮叨,又尋思著桑吉反正不在,自嗨兩句也沒什麼,便大放厥詞:“我老公是昨天的冠軍呢,哪能不專業。”
何皎皎捂臉扶額,都不好意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