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妗聽到鶴守玉如此直白的猜測之後也忍不住眉頭一跳,可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她對上鶴守玉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似有探究一般望著自己,她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又繼續說道:“一時間我也沒有反應過來,但突然間樹後發出了聲響,有人躲在那。被我發現後很快脫身而去,速度極快,倒像是個習武已久的高手。”
“難道……是刺客?”趙玉妗試探地問道。
“不可能。”
鶴守玉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他吐字清晰,清冷之中又帶著嚴謹的語氣,“宮中高手眾多,更何況每夜都有巡邏的天京衛,大將軍馮昇也常駐宮中。刺客不可能如此來去自如,更何況是越過重重守備進到姝妃的永安宮中。”
聽到這,趙玉妗抬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能在永安宮中出沒,隻有可能是宮中的人,並且——就是永安宮之中的人,而且姝妃知曉其存在?”
鶴守玉垂眸看她,“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趙玉妗一愣,自是知曉他話語之中的深意,她篤定地開口,“我要的——是真相。”
“姝妃身邊可有貼身侍衛?”
“貼身侍衛?我之前從未曾見過,我猜測可能有暗衛的存在。不過這麼多年來宮中一直很太平。而且,我看到那人身形,倒像個女人。”
話音剛落,趙玉妗眼中微微一亮。
鶴守玉捕捉到她眼神之中的變化,出聲肯定道,“公主有懷疑的對象。”
“是。”趙玉妗又微微蹙眉,遲疑道,“可如果是她的話,她應該有許多機會對我下手才對。尤其是今晚,永安宮內竟無一人巡視,離宮的路上也隻有我和那宮女兩人而已。那刺客看到我發現了她,卻隻是逃跑,甚至讓我毫發無傷地出了宮。”
“那麼,她的目標極有可能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身上的某樣東西。”
“怎麼可能?”趙玉妗想都沒想就否認,“我身上有什麼值得惦記的東西?我如今除了遮風避雨的公主府也就隻有母後留下的沉……”
說到這,趙玉妗猛地止住話語。
而後她漸漸地攥緊了手心。
唯一有可能的,就隻有沉雪閣了。
可如今,沉雪閣在她手裡隻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上一世鶴守玉帶走了母親留下的那樣東西,可他明明也有很多機會才是,何必在她身邊硬生生呆了三年?
“公主確定沒有受傷?”
鶴守玉看著她沉思的臉色,忽然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我沒事。但我有預感,明日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
鶴守玉沉思片刻,問道,“那公主說的,掉在地上的膳盒呢?”
趙玉妗聞言,不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當時情況緊急,我走出來之後才想起。故未曾得及帶走。”
究竟她還是稚嫩,不夠冷靜。
趙玉妗在心中暗暗責怪自己。
——
夜色之中,越珠左顧右盼,提著燈籠神色焦灼地站在府門前等著趙玉妗的歸來。
不久後,馬車緩緩停在公主府府門前,簾子被探出來的手不緊不慢地掀開。
看到趙玉妗搭著鶴守玉的手下了馬車,臉上看上去神色略有些蒼白,越珠連忙迎了上去。
“公主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哪裡不適?”越珠扶住趙玉妗的伸來的手,才發現趙玉妗的手是如此冰冷,還隱隱顫抖著。
趙玉妗卻頭也沒回地匆匆跨過門檻,“進來再說,你們先隨我來。”
公主府內雕梁畫棟,廊院亭橋曲折交錯,內廊道兩側掛著的月牙白色的紗幔低垂,隨著夜風緩緩飄著。夜色朦朧之中趙玉妗提著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