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長抽出一根煙給許副廳長遞了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支,慢慢的抽了起來,看他的樣子,比剛進辦公室的時候要放鬆很多。
他笑著說道“許廳長,他為什麼每一戶每一次隻發放購買一隻羊的基金,如果商戶一次性把基金全部投入給農戶,讓他們儘自己的全力養更多的羊,你說他是不是會更快的發家致富!”
許副廳長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如果商人一次性把基金全部投入進去,風險太大了,因為農戶一次性養的羊太多了,農戶根本就照顧不過來,羊羔的病死率就會大幅度升高,商人不但賺不到錢,還有可能賠得血本無歸。”
“許廳長說的很對,專案組各部門的合作也是這個道理,我們整理出來的線索情報就是我們養羊的啟動資金,外單位抽調的同誌就是養羊的農戶,我們可以安排專人對接每一個不同的抽調單位,有步驟,有條件的向抽調單位的同誌共享我們的線索情報,當外單位的同誌查穿了一個線索情報,並且將成果與我們共享後,我們再給他提供另外的鮮活的情報線索,以此類推,我們就能和外單位的同誌形成一個良好的共生關係。這樣做,既可以避免許廳長您剛才所擔心的各單位敝帚自珍的問題,還可以讓我們掌控各單位的調查的進度,避免出現因為他們調查得過於深入,而破壞我們整個專案組的偵查方略。”
聽完劉局長的解釋,原本還沒理清思緒的許副廳長,突然間就豁然開朗起來。
他伸出食指了指劉局長,臉上掛著包含深意的笑調侃道“劉國安呀劉國安,看不出來,你這腦子裡的彎彎繞還挺多的,原本以為你是軍人出身,為人正直豪爽,結果沒想,到,體製裡的這一套已經被你玩的爐火純青啦!看來這幾年,你這個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沒有白當啊。不錯不錯!”
麵對許副廳長的誇讚,劉局長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好。
作為一個政客而言,劉局長是在迅速成長的,但作為一個長期受傳統軍人家庭教育的他來說,他卻變得越來越虛偽了。
劉局長在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隻能自我安慰道人生在世,有能力的去改變這個世界,讓世界來適應你,沒有能力的隻能改變自己,努力去適應這個世界,很明顯,自己是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的那一類人。
“徐廳長謬讚了,呆在省廳專案組的這幾天,受省廳各警種部門領導的指導教誨比較多,這些想法,也是平時和他們聊天時,從他們口中東拚西湊起來的,算不得我有本事。”劉局長謙虛的說道。
“能集大家之所長於一身,這難道還不算是大本事嗎?哈哈哈,這一次,省廳專案組如果立了大功的話,最大的功臣非你莫屬。”徐副廳長毫不吝嗇的說著讚美之詞。
劉局長隻能尷尬的在一旁陪笑著,不敢接這些話。
這專案組的首功,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副組長接受得了的,不管你的工作成績再突出,那也是領導的指揮得當、部署周密的結果。
見到劉局長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許副廳長猜測,劉局長心裡此刻多半又在想些瞻前顧後的事情。
不過,許副廳長並沒有因此而小看劉局長,因為他也知道,作為地市州的一個常務副局長,劉局長不管做事有多麼的謹慎,那都是很有必要的。在當今的政治環境,做官用權如履薄冰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