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灰二和穀川的交流依舊是單方麵的,兩人或是坐在操場邊或是蹲在竹青莊外,聽灰二講他以前的故事。
聽灰二說他在膝蓋受傷後是如何堅持著等了四年隻為集齊10人參加箱根驛傳。
在那次最初也是最後的機會裡,他是如何帶著水平小白的隊友一步步真正走上箱根驛傳的舞台。
太陽微落夕陽漫天,男聲溫潤如風。
”在那之前的我就像是被死死的關在漆黑箱子裡,卻依舊在生長的醜陋植物,身前是沒有任何希望的前路,身後是已經老朽腐爛的根部,我還被人說過像生鏽的自行車呢。“
明明是再艱辛不過的經曆,灰二的語調卻很輕鬆。
他繼續說”但是我知道,如果放棄了跑步我也就和死去沒有什麼區彆了,精神一旦死去又何談什麼□□呢?行屍走肉什麼的我還是無法忍受自己成為的。所以最後,就算是一個第二年就有可能麵臨解散的小小社團,就算隻是一群門外漢在不知所謂的掙紮後隻是勉強夠到一點點舞台的門檻,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是放棄。“
穀川看著灰二,對方眼裡的光芒是那麼的耀眼,隔了許久他才喃喃的說“真好...”語氣裡,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向往。
看著穀川的模樣灰二輕輕側頭,對著穀川說“願望隻有說出來才有用,命運隻能靠自己的雙手掌握。”
穀川怔怔抬頭,灰二笑著擺了擺手,“這是我以前經常和我隊友說的一句話,那個時候他們總是嫌我是魔鬼,不過啊…”
他的笑容更加柔和了,繼續說道,“我一直堅定的認為這句話沒有錯,如果穀川有什麼想傾訴的,或許我是一個不錯的垃圾桶哦。“
在合宿結束的前一天晚上,灰二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在灰二的引導下穀川第一次主動交談了起來。
穀川原意其實是想和灰二好好的告個彆,畢竟回去後下一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但沒想到的是情緒似乎完全不受穀川自己控製,近一年以來,穀川首次進行了傾訴這一行為。沒有邏輯沒有順序,他想到哪說到哪。
訴說和傾聽的角色第一次被顛倒,灰二坐在他身邊耐心的聽著。最後,他給了穀川一個大大的擁抱。“一直以來都幸苦你了
穀川一愣,崩潰的情緒被瞬間拉回,他完全沒有想到灰二會這麼回答,不知所措的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的錯,沒有我的話爸爸不會變成那樣,穀川先生他們也不會死,穀川拓北也能順利繼承集團不會有那麼多人阻攔...”
“可是這不是穀川你的問題,是他們...”
灰二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穀川強硬的打斷了,他請求著說“是我的問題,求求你了,隻能是我的問題。”
看著幾近崩潰的穀川,灰二再也說不出勸說的話,他隻能遞過去幾張紙巾,用手輕輕拍了拍穀川的腦袋,像哄小孩一樣安撫道“好的..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