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看穿(2 / 2)

按照幾人的站位,如若是她人下手,便會先傷到右臂,而茯贏的傷卻在左邊,那隻有一個解釋,一切便都是那女人的自導自演。他竟在這個女人麵前慢慢放鬆了警惕,平時裝的柔弱可憐,今日又賣弄著拙劣的心機手段,實在淺薄又可惡。

楚宸這人自小淡漠冷清,很少有什麼人能直接挑起他的情緒。不知為何,這次他心中升騰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怒氣,片刻後起身粗暴地推開隔間的門。

檀木門發出“砰”一聲巨響,茯楹聽到聲響,轉頭看到麵目表情的男人,微微一頓,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壽海將還在晃蕩的門合上,帶著侍衛退到三米開外,低垂著頭縮小存在感,心裡暗道:娘娘真有本事,把陛下氣成這樣。

楚宸黑眸冷睨著她,清冽的聲音中帶著絲絲寒意,“可知錯?”

對於他的突然發怒茯楹有些莫名其妙,大逆不道的事做得太多了,這是指哪件?她捏著帕子站在原地,有些討好地說道:“陛下,這是怎麼了,先喝口茶”。

盯著眼前裝乖賣傻,不知悔改的女人,他怒極反笑徑直坐到正中的檀木太師椅上,拿起一杯熱茶,卻沒有喝下去的意思,修長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瓷杯蓋上,冷眸微眯:“過來。”

屋內針落可聞,茯贏有些不知所措,抿著嘴沒動。楚宸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身上的攝人氣勢一下子重了起來,壓迫讓人心悸,目光幽深似潭,不鹹不淡的與她對視。

他忽然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走到茯楹身旁,俯身望著她,兩人挨得極進,男人身上傳來極大的侵略感。她心中不安感漸漸加重,故意將受傷的手送到楚宸麵前,可憐巴巴地說道:“陛下,我手疼。”

誰知男人看到她的舉動,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忽然扣住她受傷的手腕一把扯到麵前,茯楹感到一陣極其強烈的痛意,猝不及防地叫出聲來,一瞬間額頭全是冷汗,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

徹骨的鑽心疼痛逐漸加劇,直到燙傷的手臂失去了知覺,茯楹另一側手不住地推搡著男人,但她這點兒力氣實在微弱,無論怎麼使勁都掙不開。

看著茯楹麵色煞白,快要痛暈過去,楚宸才鬆開挾製住她的手,極為強勢地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裡,粗糙的手指不斷摩挲著白嫩的肌膚,麵色冷然,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男人輕柔的撫摸,使她全身都顫抖起來,一種冰冷的恐懼從脊背蔓延開來。她閉上雙眸,不願意再看向這個狠厲的男人,用儘全身力氣壓住心中的屈辱憤怒,才能勉強保持冷靜。

楚宸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微眯:“睜開眼睛。”

茯楹仿若一隻聽話的木偶乖乖睜開眼,看著她粉嫩的臉頰流下一行行淚痕,眼尾通紅,可憐極了,輕聲問道:“今日這出戲,茯妃唱得可真好,來告訴孤為何要燙傷自己?”

此時茯楹終於明白,他知道燙傷真相了,想到江壽海扣留了柳素柔,原來是為了小青梅出氣,應當沒有發現甄大夫的事。

她漸漸止住了哭聲,看著楚宸的眼神還帶著一絲懼怕,濕漉漉的眼睛求饒似的看著他道:“是臣妾太喜歡陛下了,嫉恨柳娘子,才想燙傷自己嫁禍她。”

楚宸麵上依舊冷然,看不出有沒有生氣,問道:“孤那日不是拒了母後的提議。”

他不提茯楹險些忘了還有這一茬,她突然想到了打碎的那個玉像,委屈開口:“臣妾知道您心中有她,那日臣妾不慎打碎的玉像就是柳娘子吧,您還讓我跪了好幾日。”

楚宸黑眸盯著她,淡淡道:“來人,給她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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