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初(2 / 2)

二人循聲望去。

隻見一根粗壯的燒火棍跌落在地。

桑青野微微眯著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華婉寧半俯在床沿,不敢抬頭看他。心裡卻懊惱昨晚怎麼忘了,應該將棍子藏在被子裡才對啊。

須臾,她尷尬的坐起身,思量著該如何緩解眼前局麵。

可男人涼薄的聲音已經傳到耳邊。

“怎麼,你要在臥房裡燒火?”

她抬頭對上他寫滿狹促的眸子。

見她無言以對,桑青野還覺得不解氣,盯著她芙蕖一般細膩白淨的臉龐冷冷發問: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吧?”

華婉寧蹙眉:“你這張嘴,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經過昨夜,她暫且能確定他不是見色起意之徒,但也沒有必要這樣諷刺人吧?

“嘁。”對麵的人卻冷笑一聲,帶著三分輕蔑,七分調侃:“我發覺你這女人,心思不是一般的多。”

華婉寧斜睨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太堅定:“我不是心思多,隻是女子身處異地,多些防備總是好的。”

桑青野聽罷,不置可否。

“需要請大夫嗎?”他掃了一眼她汗津津的額頭。

華婉寧想說自己隻是夢魘了並未生病,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沒病,按照眼前這冷麵閻羅的脾氣,勢必又要她去望樓勞作!

她可不想去種蠶。

“我····不大爽利,頭昏昏沉沉的。”

桑青野撇她一眼。

“那你歇著吧。”他再無多言,轉身出了屋。

方才見她迷迷糊糊怎麼都喚不醒,他就已經喚人去主寨請人了。

他回到院子裡繼續伐木頭。

豆芽腳力極快,不消一刻,就看見他扯著黃大夫氣喘噓噓地進了門。

“你···你慢些····”黃萬中被豆芽拉著連走帶跑地趕了五裡路,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桑青野向黃醫士說明了情況,便請他進屋號脈。

“哎呦,你們兩個混小子,不給我口水喝?”

黃萬中雖然罵罵咧咧,但還是轉身先往屋裡走。

華婉寧不敢說自己是夢魘,隻說昨晚在堂屋吹了冷風,此刻覺得頭暈。

黃萬中搭上她的脈搏。

“除了頭昏,可還有其他症狀?”他觀察著六娘子的臉,見她眼下烏青,麵色不佳。

華婉寧和桑青野還沒開口,蹲在一邊的豆芽卻忽然插嘴:“黃大夫,我六嫂前兩日總是乾嘔!”

“哦?”黃萬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吐得可凶了!”豆芽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華婉寧正欲開口解釋自己吐,是因為看見他們吃蟲子。

可黃大夫卻眉頭一揚神色奕奕道:“那老夫得仔細瞧瞧,萬一是喜脈呢!”

桑青野瞪了一眼笑嘻嘻的豆芽,連推帶搡將人趕到了院子裡。

“你好好乾活兒,彆再多說一句話!”

華婉寧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喜脈,但她故意不說,有心測測黃萬眾的醫術。

隻是不消片刻。

黃萬中就略帶失望地垂首:“不是喜脈。”他語氣十分篤定:“肝血虛浮,應是睡夢不佳。”

他的診斷幾乎沒有什麼偏差。

華婉寧想著桑通海病重,恐怕問題不在黃萬中這裡,如此想來,最可疑的當屬蜜餞了。

黃萬中見六娘子沉默不語,還以為她是因未有孕而神傷,於是立即出言安慰:“六娘子寬心,你與六郎還年輕,何愁懷不上孩子?”

恰好桑青野進屋,聽見了黃萬眾的話,麵色微微一變。

黃萬中卻沒發覺,他衝六郎擺了擺手:“沒有大礙,按照我昨日給你開的方子好好吃藥便可。”他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叮囑桑青野:“你們新婚燕爾是人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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