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予時站在遠處一老樹底下,看著,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姑娘選擇離去,選擇解脫,選擇不去怨恨。
可她,替姑娘覺得不值。
“我這麼做,她會怪我嗎。”
“錢。送到了。”
“噗。是啊。”
噗嗤一笑,因著亓涿光極其直白的一句話,鄭予時的心情鬆活了些,連帶著話也多了起來。
“亓涿光,你說,世界上真的會有割舍不掉的東西嗎?”
“有。”
?
鄭予時一愣,回頭去看。
隻見,山間日光灑下,暖了人的長發,亓涿光整個人沐浴在日光中,像是慈悲的神女,眉眼含情,似要普渡蒼生。
真美啊。
然而她紅唇微啟,隻一句,幻想破滅。
亓涿光道:“傀儡,不會背叛。”
“……”
行。當她沒問。
*
賦靈指引,繼續上路。
亓涿光是見到過她身上的請柬賦靈的,但她什麼都沒說。
根據原文劇情,幼時的亓涿光對男主一見鐘情,非他不嫁,她這次回西疆域就是聽到消息,特意趕去參加招親的。
她沒有請柬,也不符合火靈根的參賽條件,但她很強。強到回宗門後,以金丹後期的修為強行越階挑戰守關的元嬰期前輩,浴血死戰,硬是給自己爭了個招親名額。一路殺出重圍。
鄭予時記得,雖然參加試煉的大多姑娘都被男主收入了後宮,但試煉的第一名,贏得第一個和男主雙修資格的人,是她,惡毒女配亓涿光。
唉,可惜了。
好好一姑娘,非喜歡這麼一個病秧子陽痿的種馬渣男。真是,鮮花和牛糞那妙不可言的緣分啊。
都說行路難,行路難,直至天色將暗,鄭予時他們才終於走到下一個落腳小城,當歸城。
入城,尋了家客棧,住下。
亓涿光有錢,儲物袋裡的靈石叮啷啷的,一抓一大把,但房間她卻隻開了一個。
抱著自己的包袱,鄭予時站在床邊,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一臉難色。
孤女寡女,共處一室,這大晚上的,是不是過於曖昧了些?雖然是有些閨蜜好友喜歡睡一起聯絡感情,但她和亓涿光明顯不是這麼回事兒好吧。
“過來。”
“來了。”
僵直打破,鄭予時收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回身朝人去。
隻見,那身後本是空落落的桌案這會兒擺滿了藥草,長的短的紅的綠的,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揉了一堆,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這!”
鄭予時一把飛撲趴到桌邊,兩眼放光,狂咽口水。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亓涿光上哪兒搞的!?
“白日出門,隨便買了些。”
“你看看還差什麼,解毒。”
聽她提,鄭予時這才想起,為了苟命,她答應了給人解毒來著。
亓涿光應該是將街上藥鋪裡的藥都買了個遍,這帶回來的藥草不是夠了,是夠夠的了,就她身上那簡單的毒,小玩意兒,解個百十來次不成問題。
隻是……
“丹爐呢?”
煉丹爐沒買嗎?
“你不是丹師?”
“……”
對於亓涿光的反問,鄭予時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上輩子靈末,世間含有靈力的草藥極其昂貴,為了做研究,她用量極大,花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