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她隻煉氣五層的境界,完全避不開啊!
手心一熱,驀地,眼珠子所在的那隻右手竟是失了控。它向上一抬,以一種保護的姿勢,護緊了她。
“嘖。”
耳邊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睜眼,隻見剛剛並不打算管她的亓涿光,這會兒卻是站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安危,她不在乎,但是右手掌心的眼珠子將要受傷,她卻是出了手。
一瞬間,鄭予時心念微動,一個大膽的猜測冒了頭。
難道說,這顆眼珠子不是奴仆,而是亓涿光需要的珍寶?
不然乾嘛非要去挖它呢!
得到結論,鄭予時嘴角抽著,麵上笑意快要壓抑不住。她現在可是和眼珠子是一體的,也就是說,如果亓涿光要想護下眼珠子,那就必須護下她。而她要是遇到危險,隻要眼珠子在手,亓涿光,必救她!
這,這不就妥妥多了一免費保鏢嗎?反客為主啊。
眼珠子!我愛你!
心裡狂喜,鄭予時強忍著笑,一個壞主意萌生心頭。
“嘶,哎呀。”
裝模做樣著故意軟了右手,鄭予時皺巴著臉,像是很痛。
“手、心,被打到了呢。”
“……”
亓涿光無言,她並未回頭,隻是咒文祭出,瞬息,鎖了那青衣男子的喉。
似是嫌煩,手一揮,滾球似的,青衣帶頭,一大堆黑的黃的灰色的肉團子麻溜一翻,撞爛了客棧大門,扔了出去。毫不留情,像是在瀉火。
那動作,比在萬人坑裡扔她時,狠多了。
扔完人,亓涿光落座,雖沒看鄭予時一眼,但卻是叫她心裡直打鼓。
就小小地,小小地借題發揮了一下。
她應該,沒生氣吧?
“唔……”
地上姑娘癱在血泊裡,混亂中,已然被打得沒剩幾口氣。她朝著鄭予時伸了手,鄭予時沒法不管她。
坐地、趴下。
鄭予時幾分乖巧,似是安慰,她和姑娘一樣躺在了地上,握住她的手。
姑娘嘔血笑著:“小傻子,你,你怎麼,這麼傻呀。”
“你怎麼,不逃呀。”
淚水合著血,滑落麵頰,明明自己疼得快死了,但姑娘仍瞧著她,一臉疼惜。
離得近了,心中更是熟悉,鄭予時這才恍然記起了她,記起了小傻子混亂記憶裡的,她。
姑娘是住在歸元山腳下的一戶人家。人很好,勤勉、能乾,不嫌棄原主癡傻,會給她帶甜甜的糖果子,還會喜滋滋地笑著,聽她喊她姐姐。
最後一次見麵,小傻子記得,姑娘同她說,她送出去的藥劑通過了禾丹宗的選試,馬上她就能去禾丹宗學煉丹啦!
小傻子哪裡會懂她的喜悅,但小傻子記得她的話,記得她那張欣喜過後,滿是愁容的無奈糾結。
姑娘和小傻子說,家裡娘親不願意她去學藥,說還不如把名額賣給紀家,這樣弟弟的老婆本也就來了。
凡人不妄修仙,特彆是像姑娘他們家那樣的普通人,吃飽喝足都勉強,苦苦掙紮,哪兒能談什麼夢想。所以姑娘的娘親,說她發了瘋,說她喪了孝,捆了她,綁了她,不讓她去禾丹宗。
姑娘的娘親賣了禾丹宗的選試名額,五十兩,白銀,不單賣了姑娘的夢想,甚至還賣了姑娘。
隔壁村的老漢缺個媳婦,三兩銀子,順手就賣了,說,是為了她好,為了她好好生活,不再做渾渾噩噩的荒唐夢;還說,隻要姑娘嫁了人,懷了孩子有了根,就不會亂想些有的沒的了。
姑娘的娘親說,她是為了她好。
但賣了姑娘的所有,銀子,卻因為一句賭氣話,被拿來送了她弟弟入半點兒不及禾丹宗的歸元宗,學符隸。
荒誕,可笑。
姑娘傷透了心,逃跑,但跑之前她放心不下,專門尋了小傻子。她同她說,她要走了,以後要好好保護好自己,誰都彆信。
但是,明明半月前就已經跑掉了的姑娘,為什麼現在又會出現在這附近呢?
鄭予時想不通,然而不等她多思索,奄奄一息的姑娘卻是按住了她的手,塞了一袋碎銀。
“小傻子,姐姐,姐姐拜托你一件事,答應姐姐,好,好嗎。”
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