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所示,其人世代皆重殺孽,所出子嗣天生凶煞,可破血光。”
眾朝臣聞言麵麵相覷,眼中皆是訝異之色。
一朝臣道,“天師莫不是算錯了,那安國公確有二子,可長子早年與北穹交戰早已戰死,幺子如今也不過三歲,如何能帶兵出征?”
空聞天師長目微闔,端得一派高深莫測。
“貧道絕不會算錯。”
此時,方有朝臣猶豫道,“聽聞安國公有一義子,似是那叫花子出身,行事卻頗為狠辣,名聲極是難聽。”
言罷,撫須搖了搖頭。
宣成帝抬起半耷拉的眼皮,混濁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此等低賤之人,方可為一把刀。
非隋氏血脈,又不得軍心,用完便如草芥渣滓隨意丟棄,不似隋廣那般讓人忌憚。
千裡之外,越州城。
國公府邸。
玄衣青年抱拳深深一拜,“蕭伏願赴西戍剿匪,還望義父成全。”
隋廣麵色肅然含威,厲聲道,“此事豈能兒戲!當今聖上為何容你率兵剿匪,你可明白!”
蕭伏垂首長跪不起,陰鷙的鷹眸中是不可撼動的堅定。
這般安逸無趣的日子如同被豢養的家犬,再鋒利的獠牙也無法撕下敵人的血肉。
戰場與殺戮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方。
隋廣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
“西戍之地勢力繁雜,不似表麵那樣簡單。”
隋廣兩道濃眉緊鎖,還是出言道。
“你若執意要以命搏個出路,我自不會阻攔。善自珍重罷。”言罷,再不願看他。
蕭伏俯身深深一拜,暗金色的眸底流露出幾分真心的笑意。
“請義父放心,蕭伏絕不辱青翼軍之名。”
又轉身對太師椅上一人俯身行了大禮。
“此番多謝公主,蕭伏記下了。”
言罷,利落轉身離開。
書房隻餘下二人。
隋廣沉默良久,才出言道。
“公主為何要如此設局,要叫蕭伏被卷進此等爭鬥。”
薑洛看了半天的戲,此時才到了正題,唇角微勾。
“不愧是我大鄴堂堂威遠大將軍,一下便猜中了。”
隨意撐著下巴,薑洛挽唇輕笑。
“蕭伏雖是陰狠之輩,但他對國公府的忠心毋庸置疑。”
“需要他為國公府解決西戍的麻煩,隋將軍才有時間去做更重要之事。”
隋廣眼底掠過一抹驚異,“何為更重要之事?”
薑洛望著她,紅唇微動,說出的話卻讓隋廣後脊一陣發涼。
“將軍還需想些法子,暗中聯係青翼軍舊部。”
隋廣麵色凝重,還在思忖其中深意,便見永安公主一字一句,緩緩開口。
“明年入秋,北穹帶兵南下,直逼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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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城中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