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人,還不快拉本公子上岸,本公子重重有賞……”
無人理睬他,徐榮繼續在水中撲騰,“誰、誰那麼沒眼力見兒,敢不聽本公子的話,不、不知道本公子的厲害嗎!”
視線忽瞥見一人正麵色慘白死死盯著自己,徐榮忽然滿臉憤怒,猖狂大喊。
“好你個柳銀朱!是不是你暗中搗鬼!不過是個破落戶家的女兒,小爺我願意納你進門,還裝什麼貞潔烈女,還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世家貴女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眾人紛紛朝柳銀朱的方向看去。
少女麵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銀牙咬緊幾乎要把唇咬出血,她渾身顫抖不止,咬牙歇斯底裡道。
“我柳銀朱清清白白,與你這樣的畜生有何乾係!
你若再出言汙蔑我,我就算死也要殺了你!!”
少女身材嬌小,看起來弱質纖纖,說出的話卻是剛烈異常。
此時她表情凶狠,手中攥著一塊鋒利的瓷片,毫不懷疑,下一秒她就會衝上去。
薑洛神色淡淡,隻揮了揮手。
護衛立刻將徐榮從水裡撈起來,狠狠丟在岸邊,隨手蓋了一件袍子蔽體。
徐榮呼哧呼哧喘氣,神色癲狂,竟一點也不知害怕。
“公、公主何必如此動怒,男女間私相授受,對男子不過是些風流韻事,無傷大雅,對女子嘛,自是不同,若是清白名聲沒了,今後看誰還敢娶,公主您、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薑洛冷冷看著這張醜惡的嘴臉,如同在看一隻將死的豬狗。
忽然,她啟唇開口。
“這不是第一次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徐榮也愣住。
薑洛忽然揚唇一笑,霎時如春櫻初綻萬物失色。
“但這會是最後一次。”
語氣平淡而輕飄飄。
眾人還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見幾名護衛大步上前,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原是幾名護衛把人按住,其中一人手起刀落,鮮血頓時高高噴濺。
已、已然把人、閹了?!!
樂聲如絲竹鬆風,悠悠回蕩在波光瀲灩的湖麵。
永安公主早已施施然離開。
餘下的眾人還呆呆怔愣在原地。
終於,有人動了。
沈珺儀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柳銀朱僵直冰冷的身體,低頭取下她手裡死死緊攥的碎瓷片。
“柳小姐,沒事了。”
柳銀朱怔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死死咬住嘴唇,忽然一頭撲進沈珺儀的懷裡,嗚嗚大哭起來。
雍都,太極殿。
不過半月,數封彈劾永安公主的折子如雪片般被遞呈到大鄴帝王案前。
說公主行事乖張狠辣,竟隨意將肱骨之臣的獨子給閹、閹了!
豈不是目無王法胡作非為!這等肆意妄為的荒唐事,豈能是我大鄴公主所為,哪裡有半分女子該有的貞靜賢良!
那徐榮之父徐貴守剛升遷指揮僉事,其舅舅又是朝中四品通政使司,若是公主可隨意斬殺朝中大臣家眷,豈不是目無國法,天下將大亂也。
老皇帝一把將一遝折子揮到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