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說到傷心處,謝姑娘忍不住啜泣起來。
薑洛美眸微蹙,懶得聽她哭哭啼啼,對二女爭一男的戲碼更是沒興趣,不耐煩道。
“沈家二郎如何想有何重要,若是謝家權勢足夠大,謝小姐想要什麼樣的沒有,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
謝小姐聞言拭淚的手一頓,難掩滿目震驚,仿佛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薑洛懶得再說,回廊後傳來幾聲咳嗽,高大英俊的男子從陰影中走出,恭敬一禮。
“在下謝青,是謝芸的兄長,在此處實非有意偷聽。”
謝青有些不自在地偏過視線,“公主的恩情謝家定銘記在心,今日便不打擾了。”
言罷,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謝芸匆匆離開。
薑洛看了眼謝家兄妹離開的背影,並不在意,自然也不知道,這位未來的謝氏家主被自己的大膽言論所驚。
一路百般囑咐妹妹千萬勿要胡言,腳步飛快將人帶回去,好似她薑洛是洪水猛獸,要吃了他家姊妹。
薑洛閒庭信步回到暖香閣,慢慢翻看起今日收到的生辰賀禮。
先生這半月都不在越州,自然是沒送賀禮,待他回來,一定要叫他補上。
姑母送的朱釵頭麵極是華貴,金累絲嵌紅寶石點翠步搖,赤金鑲紅寶石耳墜,與一對金鑲九龍戲珠手釧,瞧著倒像是給新嫁的女兒家,十分貴重喜慶。
姑父則是早早讓人送來了兩匹通體無瑕的汗血寶駒,據說性子烈得很,叫馬廄的小廝懼怕了好幾日。
隋家小一輩的幾位也各自備了禮,而那位國公府的老祖母在寺中清修,小輩的生辰自和往年一般,隻遣人送來了賀禮。
薑洛隨手打開匣子,見是一串金絲香木佛珠手串,又興致缺缺地放回去。
她薑洛一向不信神佛,不信天命,隻信自己。
蕭伏那廝自然是什麼也不會送,薑洛並不在意,又將老皇帝送的奇珍異寶隨手把玩一遍,便吩咐下人將東西都送到庫房。
接下來幾日,薑洛很忙。
長風獵獵,校場上沙塵飛揚,兩百名高大挺拔的護衛嚴整肅立。
枝繁葉茂的槐樹灑下一片綠蔭,華服少女舒舒服服坐在軟塌上,一旁侍奉的婢女小心翼翼奉上精致的茶點,不時為這金尊玉貴的公主輕搖長扇。
如白玉的手指輕撚起一顆葡萄,少女的目光隨意望過來。
“今後你們便是本公主的護衛,心中可有不願?”
許是沒料到永安公主竟如此直接,一時無人說話。
就算他們心有不願,怕也是不敢言說,誰敢惹得公主不快。
隻聽那少女聲若鶯啼,語氣淡淡,“世間之事若非心甘情願,又怎可長久,若是你們不願,本公主並不勉強,可予紋銀百兩自行離去。”
少女慵懶的目光掃視眾人,笑意盈盈。
紋、紋銀百兩??!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敢置信。
他們就算在雍都當值,月銀也不過十兩罷了。
此時有仆從抬著幾個沉甸甸的木箱前來,依次打開箱蓋,裡頭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下亮得晃眼。
“若想走,紋銀百兩自取離去,本公主絕不為難。”
少女撐著下巴望過來,那雙美眸籠著霧氣,叫人看不真切。
“若是不走——”
少女眸底笑意不減,語氣閒適,“各位便有機會,為自己博一博這錦繡前程,為家人博一個富貴安樂。”
眾人陷入安靜,似乎是在思考。
少女見狀並不著急,紅唇微動,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