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模糊的記憶在腦海裡浮現,緊緊攥住她的呼吸,她垂下頭,神色莫名:“……”
“當然,姑娘身上的確沒有神力,也無法斷定與素清妖君的關係為何,本君說的這些,姑娘聽聽便好。今日的重點還是在封印之上——”行湘話鋒一轉,“聽聞元虛道尊如今正借住在姑娘家中,此等封印,遠非行湘一人可以控製,不知尊者可否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商亦卿從恍神中抽離出來,極力使自己保持冷靜,低聲道:“我……這些……大人,我現在有些亂,可以讓我先靜一靜麼?”
“自然,姑娘不必此刻就給出一個答複。”
行湘隨後揚聲道:“落雨,將商姑娘送回去罷。”
落雨顯出身形,行了個禮:“是。”
一路上,商亦卿所有心緒都沉浸在妖君的那席話上,不知不覺中便和落雨一起走到自家院門口。
落雨恭敬地道了聲告辭,隨後便如殘影般掠去。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盯著屋簷的兔子花燈發呆,將自己心底翻湧的心事呢喃出口:“阿姐,妖君大概不會騙我什麼……所以,我……要是你還在的話,一定能告訴我答案的吧?”
可如果阿姐真的不存在,她的這些記憶、她的一切是否會在一瞬崩塌?
商亦卿重重吸了好幾口氣,視線落在指尖的聽雨上,而後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好歹也不是一個人麵對,這不是還有隸亭宴麼?最起碼,我還是商亦卿,那些沒有定論的東西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她推門而入,揚聲喚道:“隸亭宴!我回來了,隸亭宴!”
不知為何,那一刻想見到他的心那般急切。
以至於,當她在屋裡轉了一圈,仍舊沒能發現他的人影時,心底忽地籠罩上一層厚重的失落。
接二連三的重壓讓她感到窒息,她竟然無法從那陰影中逃離,將這份煎熬拉長,任由孤獨的冷意漫過心頭。
他出門了?
怎麼都不留下些什麼話?
商亦卿百無聊賴地坐著,視線時不時盯著那緊閉的大門,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院子有多空曠。
在記憶中,阿姐離開後,她似乎花了很久才習慣獨身一人。
而今,卻又因為他的不見,舌尖泛起一陣苦味,再度想起自己睜著眼熬過長夜,在微熹的曙光中才能安心入睡的恐懼。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果然還是記不清楚。
可等到傍晚,隸亭宴依舊不見人影。
商亦卿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往四周搜尋一圈,也沒在附近的河邊或是山林間看見他。
院外的結界完好,也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所以,隸亭宴大概是是自己離開的……
天早已暗下來,黑沉沉的一片。
她皺起眉,低聲嘀咕:“聽雨啊聽雨,你說他出去做什麼了?明明沒有靈力,怎麼還四處亂跑。”
可惜,她連確認他如今身在何處的法子都不清楚。按理來說,聽雨有他的氣息,隻有修為足夠,便能憑借聽雨來追溯他的蹤跡,可她還不會這種高階術法。
商亦卿想著,他或許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