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現在才申時一刻,原來羅浮用膳的時辰如此與眾不同麼?”
“不,沒有。”隸亭宴發覺是自己誤會了她的意思,不自然地道。
商亦卿從後頭半拎半抱起他,把他放去門口。
隸亭宴垂頭喪氣地任由她提著,皺起一整張臉,鬱悶極了。
“灶火都燃起來了,早些便早些,左右我也不是為了填飽肚子才吃飯的。”商亦卿將人趕出廚房,隻道,“你還是去院子裡待著。”
被趕出來的隸亭宴望著在廚房忙活的人靜靜站了片刻,然後泄氣地轉身走去屋裡頭。
因著那場突如其來的震動,室內的擺件此刻都被換成了木雕一類的,隻剩下少數幾個瓷瓶用來養些花草。
他視線掠過大小不一的木雕,最後停在角落半開的箱子上。
裡頭放著靈石,滿滿當當的,隻缺了個小角,大抵是她這幾日用掉的。
隸亭宴看著箱子上的妖君府印,感到些不虞,想了想,走近一步,從芥子符中取出些靈石填滿那個缺角。
可隨後他便覺得這箱子有些小了,思索片刻,將這箱靈石挪了出來,往地上畫了道陣法,又從芥子符裡搬出個略大一點的箱子放回角落。
原本那個箱子裡的靈石被隸亭宴全部倒進他拿出來的箱子中,有陣法展開空間,這麼多靈石僅僅隻到箱子五分之一處。
他便從芥子符內倒出如小山丘般的靈石,直到堆滿整個箱子,才收了手。
隸亭宴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空箱上的妖君府印,隨手將這箱子變小,一腳踢進什麼犄角旮旯裡。
這回可算送出去些她需要的東西了。
一點小事,還是不告訴她,免得又被退回來。
這大概是聽雨被多番嫌棄後,他得出的經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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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亦卿全然強硬不起來的趕人態度和隸亭宴八風不動、仗著自己孩童模樣不肯離開的耍賴行為下,他就這樣在她這裡整整待了十日。
商亦卿雙手環臂,倚著書架站著,看著擺了幾本妖荒紀聞的案上多了一大堆整整齊齊的簡劄,心情頗感鬱悶。
這堆簡劄大多是這幾日從羅浮送來的。
再這樣下去,她這裡就要變成隸亭宴處理要事的書房了。
她將正研究釣魚技巧的人叫進來,一本正經地道:“你今日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
“回去?是我又做錯什麼了麼?”隸亭宴意外地看著她,輕聲道,“我可以改,你彆趕我走。”
“你也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吧?”
“怎麼不能?我——”
隸亭宴頓了頓,看著她堅決的態度,換了種語氣,眨巴眨巴眼道:“可是除了你這裡,我也無處可去了。”
商亦卿打斷他,沉聲道:“停!隸亭宴,你能不能有點仙尊的樣子。仗著自己能變回幼年模樣,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在我麵前裝可憐了麼?這法子在我這裡行不通,你必須回去。”
“……好無情。”
隸亭宴默然蹲下,抱著自己的雙膝,將頭埋進去,趁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等再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再讓我待幾日,求求你了。”
她不為所動道:“夠了,都說了彆裝可憐,我不會信的。”
“好叭。”隸亭宴站起身,呼了口氣,恢複正常的聲線,緩緩開口,“陣法結界有些不穩定,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