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惟庸看著楊初離去的方向,苦笑一聲無奈的想,如今的她和那時候相比嘴上是越來越不饒人了。
時間改變了太多,還記得幾年前她還隻是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不喜管束的小姑娘。
在東宮裡做公主伴讀,天天氣的太傅和其他學究找南陽侯說事。
那時候他還記得自己在南陽侯麵前說:“沒關係的楊大人,阿歡的脾氣日後我受的了,我保證不會讓她受人欺負。”
那時候的語氣和內心的歡喜趙惟庸都清楚的記得,到現在不曾忘。
那時候一切都還來的及。
可現在呢......
小時候的阿歡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也再也沒有立場去說這句話了
——
含芳領著楊初穿過層層矮山,來到壽春園的一間暖閣當中。
含芳輕輕推開門朝裡麵說:“娘娘,楊大人到了。”
楊初跨過門檻來到內室,貴妃一看到她就小跑過來抓著她的手語氣愉悅:“阿歡。”
“姐姐,我如今改名字了,你應該叫我阿初或者觀雲才行。”
貴妃嗔她一眼:“我管你改成什麼,你在我這裡永遠是姐姐的小阿歡。”
楊初看著貴妃笑了,露出了臉上的那一個藏得極深的梨渦。
楊初見到姐姐神情放鬆,眉目含笑,表情也終於不再是宴席上的麵癱臉了。
貴妃拉著楊初坐下,詢問家中的一切。
“府裡一切可好?我入宮後姨娘與阿盈可還好?成壽叔身子可好?”
“好,好,好。府裡一切都好,姨娘和阿盈很好,成壽叔也好,你的那隻鸚鵡也好,隻是少了你這個大小姐在家中坐鎮。”
“姨娘最近一直在讓阿盈好好學習女紅,阿盈卻趁著姨娘不注意偷偷跑來演武場讓我教她劍法。”
“成壽叔的腰傷今年冬日裡也沒犯,照顧底下的莊子鋪麵更有精力了。”
你的那隻鸚鵡長胖了,胖的飛到飛不起。我就把它放在我房裡了,它實在是太吵了也不知你平日是如何忍受的。”
“......”
貴妃靜靜的聽著家中的一切變化,這些瑣碎日常仿佛還在昨日,貴妃聽著聽著鼻子一酸眸子便含了些淚水。
其實她平日裡沒那麼容易哭,隻是如今見到阿歡在自己眼前說著家中的事情,她就忽然有些想哭。
她對家裡和阿歡總是虧欠的。
楊初從家中的主要人物再說到侯府裡花花草草。
半個字沒提到她自己。
“你自己呢?好不好?”
“阿姐這幾年越發愛說廢話了,我如今人都在你這裡了還說什麼好不好。”
貴妃看著這幾年曬得有些黑的妹妹,摸著她手上磨出的薄繭。內心無比明白她的倔強和執著。
看著眼前的楊初就想起了當年得知父親死訊後的楊儘歡。
貴妃還記得那天阿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拿著父親的斷天刀和兵符便獨自騎馬去了南陽駐軍之處—蒼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