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郎氏忙不迭跑出去。
不來了,再也不來了,九阿哥太可怕了。
胤禟又朝外喊道,“何玉柱,你給我滾進來。”
何玉柱守在門外,自是聽到了裡頭的動靜,這會兒進去便有些心虛。
“主子有什麼吩咐?”
胤禟也知曉他的為難,這些年來王嬤嬤仗著保母身份和額娘的信任,在他四所裡作威作福,很是威風,連他身邊人也敢差使。如今更是狂妄了,居然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攛掇宮女來他臥房!
他心頭越發不喜,冷聲道:“明兒個你跟四所裡的人說一聲,不許任何宮女進我的前院,甭管是奉了誰的指使。”
何玉柱點頭贏下,又有些遲疑:“王嬤嬤算在裡頭嗎?”
“自然。”
“王嬤嬤若非要進前院,那…”
胤禟看著他,反問:“那你覺得該怎麼處置?”
何玉柱揣摩他的心意,小心回道:“違抗主子的命令,應當送去慎刑司。”
胤禟滿意了,“你如今越發聰明了,下去吧。”
他上了床,原以為下午那一通發泄將精力耗儘,能讓他今晚睡得香甜些,誰料還是做夢了。
次日,看著那團熟悉的濡濕,他再度唾棄自己,嗯,一定是他聖賢書讀少了,思想不夠高尚。
於是從這日起,胤禟在學業上就格外用功,上書房裡發力,回了阿哥所也要點燈看書。
成效是顯著的,胤禟的夢境裡少了旖旎,多了些經文子集。
但這樣發奮,極其耗費心血,撐了大半月,胤禟累倒了。
*
康熙才從五台山回來,又是處理政務又是給兒子們封爵,忙著不可開交,沒顧上小阿哥們,等歇下來時就聽到了胤禟累倒的消息,趕緊動身去探望。
“兒子給汗阿瑪請安…”
康熙摁住兒子,“好好歇著。怎麼回事?方子給我看看。”
他熟讀醫書深諳藥性,掃一眼太醫的方子,就能知曉胤禟的狀況。
“就照這個方子抓,下去熬藥吧。”
待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康熙便開始教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有你這般不愛惜自個身子的?若你平日裡勤勉些,哪需你如今這般辛苦?況且,你又不是要應考的學子…”
這…
我的本意並非是為了追趕學業,但真實的緣由,胤禟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他隻好垂著眼眸,耐心聽教。
但看在宜妃眼裡,那就是兒子被皇父訓委屈了,心疼得不行,她忍不住出口說情。
“皇上,胤禟還在病著呢,您那些話就不能緩緩,等他身子養好再說?”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一雙淚眼霧蒙蒙的,“再說了,胤禟勤勉向學,不也是希望在皇上麵前掙個表現嘛。”
“什麼表現?”康熙有些疑惑。他這九兒子在學業上一向敷衍了事,最愛躲懶,怎突然上進起來了?
“前些日子內務府做郡王貝勒禮服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胤禟急了,他以為這會子表現得好些,能叫您賞個爵位。”
“原來如此。”康熙恍然大悟。
這會兒的康熙才四十多,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對兒子們足夠包容,看到兒子的上進也是歡喜多於忌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