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卻道,“如若元娘子將上回的話補全了,或許便能有空閒。”
元汀禾聽罷,臉色一青,感情這人根本不是弄清了什麼水怪的習性,而是故意下套來誆她的話來了!
此時,夜空中原本被雲層厚厚遮擋的圓月已然悄悄露出一角,連帶著地上妥帖的符籙也跟著晃了一晃。
席承淮一點也不急,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人。
果真,少女冷哼一聲,道,“千百年來此類水怪統共隻出過寥寥數隻,卻能相傳甚久,隻因此水怪雌雄同體,不必顧及性彆有異。”
原來是雌雄同體。難怪自己上回貼去的符籙未能完全生效。
元汀禾繼續開口,語氣不變,“世子,這下總算可以出手了?”
席承淮一笑,“元娘子說的是什麼話,我這便命人將東西拿來。”
哼,道貌岸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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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布下陣法,接著又取了幾道符,一一貼至水怪身上,隨後示意身後的人將另一隻水怪的禁製撤下。
便見席承淮指尖一閃,伏在地上的水怪渾身猛然一顫,後聽他道,“元娘子,此怪我要帶回去研究,不知你又有何意?”
元汀禾聞言一頓,理所當然道,“捉拿此怪我也有出力,更是占了大頭。難不成便叫我要空手而歸不是?”
席承淮似笑非笑,“那元娘子有何想法?”
元汀禾看著他,忽而挑眉,“不如叫我再看一眼你那武器。”
似乎訝於對方的直接膽大,席承淮倒沒一口回絕,反是爽快應下。“可以。”
於是,便抬手取出一把彈弓,將其往前一探。
隻見這彈弓並非尋常模樣,比之市井見到的尺寸更為大一些,且看材質並不隻摻有鐵砂。
元汀禾未用手去碰,隻仔細打量著,就在這時,月光落下弓身偶然一轉,便瞧見那柄上竟有極為細密的流光溢過,常人並不能瞧見。
於是,她終於確定了心中猜測,便抬眸朝對方一笑,“多謝了。”
元汀禾很清楚席承淮這麼爽快地把東西拿出來,不過是因為他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罷了,索性也不遮掩,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看。
她道:“那便就此彆過了。”
月色終從雲霧後探出光來,湖麵偶有波瀾,卻不再如一片死寂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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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回到府上,方走至房門前,便瞧見梁上躺著根鳥羽,元汀禾目不斜視地往裡進,轉身帶上了門。
隨後,進到了屋裡,又到另一扇靠近儘頭的窗前,這扇窗前栽有一棵巨樹,隻待片刻,果真便見一隻白鴿飛了過來,落在樹上。
這隻白鴿通靈性,身上更是貼了元夫人製作的符籙,輕易便匿於樹梢。
元汀禾極有耐心,從傍晚等至深夜,方拎著一壺酒進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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