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氣頭上,旁人生怕觸及黴頭。偌大的禦書房內,隻剩一旁的楊固低著頭,不吱一聲。
皇帝在禦書房時,不喜歡其他人伺候,倒隻有楊固獨獨能近身。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的平靜。
門外的太監敲了幾下後就在門前站定,直到楊固過來,這才把手中的信交由他的手上。
“這是今日晨時,長公主送來的信。”
楊固接過信,掩上門,快步走到內裡,將那封信遞到皇帝桌前。
“平陽送來的?”
皇帝昨日才將和親那一事給避重就輕掉,今日平陽就送來一封信。
可知,這心思不簡單啊……
皇帝拿起信,展開看來,越是往後麵看越是惱怒,最後竟是一氣之下將整個桌子掀翻。
“這西戎使臣倒是好樣的……”
“那摩勒部落的可汗,已經娶了薩烏族的聖女,居然還想大言不慚地娶我大虞朝的公主!”
“既然兩方已然結盟,又為何派使臣前來,可謂是居心不軌啊……”
皇帝拂袖而起,跨步走出門去,吩咐道:“把那些西戎來的使臣,全都給朕送進大牢裡!”
皇帝話剛說完,還未走出幾步,便開始胸悶氣虛,整個人搖搖欲墜,又被人趕忙攙扶著回殿。
楊固見機,立馬從禦書房一個隱蔽的地方拿出一紫檀盒,遞給皇帝。
皇帝打開盒子,從裡麵拿出一顆圓潤的藥丸,就著茶水吞咽入腹。
沒一會兒,臉上的紅潤漸起,整個人也恢複了神氣。
“陛下,太醫說,您如今氣火旺,應少動怒才是。”
皇帝擺了擺手:“朕對自己的身體有數,不必聽信那些庸醫的話。”
這邊,阿薩圖等一行人還在客棧裡喝酒吃肉,比劃從中原剛學來的行酒令,下一秒就被一行官兵抓住,全都送進了牢房。
“你們大虞是何意思,是想撕毀合約不成?我們千裡迢迢來到中原,這就是你們對待外使的態度?”
“大虞要是想開戰,我們摩勒隨時奉陪!”
縱使萬般辱罵,終究是一行人全都被送進了牢房。
殷鳶站在茶樓上,親眼看到那一隊使臣全都進了牢房,這才緩步下樓,來到一輛外表樸素的馬車前,在春桃的攙扶下上車。
馬車外表毫不起眼,內裡卻是裝飾的精美絕倫,所需之物應有儘有。
而此時的殷鳶,卻是從暗格裡抽出一銀環,將其牢牢扣在手上。
這銀環看似一普普通通的手環,內裡卻大有乾坤。
此物乃是暗器,裡麵有足足七七四十九根朕,全靠內側暗扣驅動。上麵的每一根針都在劇毒的藥物裡麵浸泡了數百天,可謂染血封侯。
在經過春杏的事後,殷鳶如今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親自培養的暗衛。
所以她花重金打造了這暗器,為的就是關鍵時刻出人不意。
馬車搖搖晃晃往城門離去,四下無人很是安靜。
卻絲毫不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