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見此,上前趕忙攙扶她,一麵又撇過臉瞧殷鳶的臉色。
雖然之前在家說過,公主待人極其的好,但唯有一點是,她容不得人背叛。
前半年,霍貴妃以殷鳶手邊無人可用為由,派來四名宮女來為其所用。
怎知,那四名宮女也不是好相處的,表麵上在府裡勤勤懇懇地做事,私底下將公主的行蹤事無巨細地報給霍貴妃。
直到被公主察覺,將那幾人綁到庭院中,每人挨了十個板子,貶到外院,這件事方才休止。
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沒想到沒過幾日就見到其中一人在夜裡投井。
她最初還以為是意外,直到後麵陸陸續續見到其他三人都莫名其妙身亡,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並不是。
最後一人,是一次碰巧與公主去了宮裡,後不知因何事衝撞了貴人,挨了三十大板子氣絕身亡,就死在她的麵前。
她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對勁,旁人都說這是公主乾的,因為她眼裡容不下沙子,更容不了她人背叛。
可春桃心裡隱隱有個聲音說,不,不是的,公主不是這樣的人。
直到看見搖搖欲晃的春杏倒在她麵前,她心裡那把無形的天平開始傾斜。
“公主,春杏她犯了什麼錯……即使犯了錯,可也……”
可也罪不至此。
殷鳶閉眼,掩住眼中痛楚。
她並非以宮中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此發作,而是她看到春杏私底下與霍貴妃有所交易,這才動怒。
明明,她已經對身邊人夠好了,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
“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殷鳶說完這句話,移步離去,徑直走向書房的方向。
春桃心慌,下意識地想要去追隨,可最終確實顫抖著手,在小廝的幫助下扶起春杏將她送去就醫。
處理好了春桃的事,天色已經晚了,但是書房的燈卻依舊亮著。她想抬步進去,可最終在門前的台階上止步。
望著窗上隱隱現出的人影,春桃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在春桃走後不就,書房門從裡麵打開,殷鳶拾級而下,在門前的空地上站了很久。
抬頭望見天上的圓月,一行淚不知覺從眼角滑落。
圓月時,應團聚,月仍是那時月,人卻非故時人。
時間轉瞬,三日後,殷鳶與西戎使臣一同進宮覲見皇帝。
阿薩圖這三天已經學過了大虞的禮節,見到皇帝時倒是出乎意料地行了一個臣子禮。
隨後,迫不及待向皇帝搬出了之前跟殷鳶那般的說辭。
“摩勒部落願以十城,並黃金萬兩,駿馬十萬匹為聘禮,誠心來迎娶平陽長公主,以彰兩國友好!”
“十城,黃金萬兩,……倒是頗具誠意。平陽,你怎麼看?”
皇帝摩挲著下巴,對於西戎使臣的這番話倒是不正麵回答,反而頗有意味地問殷鳶。
“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兒臣不敢妄言。不過,最近邊境可不太平……”
殷鳶低眉,避重就輕,將和親一事引到了邊境。
自從皇帝任命謝庭下月初去往邊境以來,就很少再顧問其他不重要的事。在聽到殷鳶將人趕到廣陵處理倭寇時,也不過笑一聲道她儘會使喚人。
兩人之間的恩怨,皇帝也有所了解,這一年的來來往往倒也是看過。
大多數都是平陽挖坑,倒是那謝庭,明知有坑卻義無反顧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