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鳶的這一番話,在慕容珀看來無異於晴天霹靂。以至於她甚至有一絲分不清,這句話的警告意味偏多,還是嘲諷了,總歸不是什麼好話。
“那,那現在……”
“謝亭是我祖父收養的孩子,我們是幼時相識不錯。但是約莫在我六歲時,母親便帶我離開了燕府,我們也沒再相見了。”
峰回路轉,慕容珀提起的心,終於是暫且能夠放下來了。
幼時相識後再沒有見麵,那個小娘子看樣子就還有希望,許能找人撮合撮合,畢竟她看平陽那樣也不像對謝庭有心思的意思。
不然,那能夠心平氣和地跟她說這些?
而此時的殷鳶,在說出這句話時候,心突兀地痛了一下,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中奔騰、叫囂。
她也說不清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話,就那麼脫口而出了。
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和謝庭是什麼關係,可又沒法解釋謝庭在見過她一麵後日日往公主府跑的這件事。
於是便說了“故人”,以及兩人自她六歲後再也沒見過……
她如今,正在親手抹殺屬於他們的過去。
“若是那小娘子對謝庭有意,自可派人去打探一二。至於……那謝庭為何常來公主府尋我,不過是為了一件陳年舊事罷了,算不得數。”
殷鳶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了今日還要去迎西戎使臣,便壓下了心中的不快,直言道:
“我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還往娘娘海涵。”
不等慕容珀反應過來,立馬行禮走出院子,在附近的一個宮殿裡尋到了春杏便離開。
兩人一同走出了宮門,直到了進了公主府裡。
殷鳶喚來管家,當著春杏的麵說道:“你去尋幾個懂事的侍女,要年紀小一點好拿捏的,我留在身邊使喚。再然後,把春桃喚回來。”
管家還沒反應過來,春杏就徑直跪下,泣涕漣漣。
“公主,我已知錯了……我不該,不該去幫娘娘的。可是,可是我也沒辦法……那大宮女帶著人,指名道姓要我跟過去……”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殷鳶背過身,不想見地上那人的樣子,雙目緊閉,回憶的都是兩人一年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初次入宮,便是春杏救了她。在後來她與母親在後宮中饑寒交加之時,偷來飯菜與禦寒衣物,甚至不惜挨了一頓打。
還有出宮時,會經常從外麵帶回來一些新奇的玩意,雖然不貴,但也能用來消遣寂寞。
所以等到她有了公主府後,第一個便是要了她來當自己的貼身侍女……
“我說過的,往事不過三。”
殷鳶睜開眼,吩咐下人準備好等會出行所需要的東西,一麵往外走去。
“你已經犯了兩次了。”殷鳶腳步停頓,隨後轉身望向地上仍舊跪著的人,輕聲道:“看在你我之前的情分上,你以後就留在外院做事吧。”
“公主,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春杏哭喊出聲,聲音嘶啞不堪。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般,搖搖欲墜的。
明明,明明是她最先遇到公主的,甚至在她危難之際給了不少幫助。可偏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