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下眉目一凝,坐了起來,“他沒死?”
這可不在李承德的意料之中。
畢竟甘厲不但是害得今安內力全無,更重要的是他害死了今安的五千黑甲軍。
黑甲軍在今安心中的份量可不一般,他絕無大發善心,饒過甘厲的可能。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王賢又開口了,“不過甘厲手腳筋皆被挑去,就連舌頭也被割去,已同廢人無虞。”
此話一出,李承德凝在一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如此就正常了,也符合今安的行事風格。
王賢道:“司長大人說動手之人力道遒勁,功力深厚,應當出自宗師之手,便是那位大將軍此次回程時,一直守在他身邊叫做幸夷的侍從。”
這個人,李承德是有些印象的,當時就覺得那小子不同常人,如今看來,果然。
李承德問,“可還有其他發現?”
王賢略帶糾結地看了李承德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說,那件事實在不太光彩。
“你那什麼表情?”李承德瞥向王賢的眼神帶上了一絲威壓,“快說!”
此刻說與不說,顯然已不是王賢能夠決定得了,他道,“甘厲的女兒甘杳杳,也去了監察司,進去的時候好好的,卻是被抱出來的,肉眼可見衣衫淩亂,臉上全是淚痕……”
事實擺在眼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今安果真是恨透了甘厲,從來不波及無辜之人的他,竟然會當著甘厲的麵操他的親生女兒,這又怎麼不算一種報複的快感呢。
隻是,一想到今安和彆人發生了這樣親密的關係,李承德隻覺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騰然而起,他幾欲坐立不住。
他都得不到的人,卻如此輕易的被那樣一個無名小輩得到了,真是豈有此理!
……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在李承德嫉妒得要發瘋時,江英正沉浸在即將見到便宜女兒的喜悅之中。
“大……King,到了。”馬車外響起幸夷彆扭的聲音。
可江英卻好似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幸夷的彆扭之感,隻覺那一聲“King”叫得她眉眼舒展,通體舒暢。
在心裡默默誇了句“好孩子,沒白養”。
自幸夷告知江笙,哥哥今日回家的消息,她一顆心便總是安靜不下來,早早便來到府門口,翹首以盼著。
上一次和哥哥見麵,還是在半年前。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哥哥,她就難免激動得熱淚盈眶,險些失了平日裡的淡定從容。
那輛乘坐於哥哥的馬車,就在她的視線裡,從夕陽中一點點行駛而來。
馬車還未停下,江笙便已迫不期待,施施然向前走了幾步。
幸夷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馬車正好在江笙三步遠處停下。
車簾被掀開,露出江英那張豐神俊逸的臉龐。
江笙心口一跳,被她極快地掩飾過去,恭恭敬敬喚了聲,“哥哥。”
幸夷攙扶著江英從馬車上下來。
江英看向自己出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