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是那次陪縣長周慶勝去外地參加招商引資洽談會的間隙遊覽名勝區時,從一個賣紀念品的攤子上買的。攤主當場在上麵刻了他的名字。因為打火機裡麵的燃氣已經用儘,就不再帶在身上了。
他平常不怎麼外出,而且有身份證,沒有帶工作證的習慣,就整天在寫字台上扔著。
“這兩樣東西都在辦公室的寫字台上放著,這是事實!”他抬頭看著孫美麗,言之鑿鑿地說。
孫美麗厲聲說“你編,使勁編!”
“你的辦公室和周慶勝的辦公室,我們都去看過,沒有被翻找的痕跡,門窗也都完好無損。你的東西,怎麼會在周慶勝被勒死的現場?”孫美麗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彭思遠“從一開始,你就企圖蒙混過關,你說你自從昨天晚上離開408房間再沒有進去過,那屬於你的東西丟失在現場,你怎麼解釋?彭思遠,我提醒你,如果你繼續陽奉陰違,避重就輕,那你大好的前程可就毀於一旦了。等待你的將是什麼,你心裡很清楚!”孫美麗靠在做筆錄用的桌子上,雙手抱著自己,審視著他說“你若不相信,我可以派人押著你去縣政府看看。”
他咬了咬嘴唇,閉口不再說話。自己說的都是事實,你們要是有直接證據,直接抓我就是。吹胡子瞪眼的詐人,就能把我給糊住,門也沒有!
其實,剛才並沒有給他戴手銬,隻是嚇唬他而已。他從衣兜裡掏出煙銜在嘴裡,剛想點燃,卻又停下了。他是在觀察孫美麗,如果她不讓抽,他還真的不敢點,孫美麗在看他的口供,並沒有理他。於是,他“啪”地一聲開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孫美麗把筆錄還給坐在後麵的兩位警察,轉身看著彭思遠,冷笑一聲“算就有種!那行,就這樣耗著吧,看誰耗過誰!”然後就要出去。
彭思遠大聲說“你去查看酒店的監控,看我有沒有再回到周縣長的房間,如果是我殺了他,我是怎麼進的現場?難道我會飛簷走壁,還是有穿牆入地之功能?”
孫美麗這才指著他說“你明知四樓不開監控,但你還不放心,又把線路剪斷了。看不到畫麵,你認為我們就找不到其他證據了嗎?你給我等著!”說完,走了出去。
他這才想起來,凡是安排到四樓住宿的客人,要麼是上級來的領導,要麼是兄弟縣市的公務人員,開著監控是對他們的不尊重。更何況縣裡的主要領導也經常住在這裡,他們的隱私需要保護。所以,四樓的監控雖然還在,但是早就失靈了,隻是個擺設。要不然,周慶勝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在晾台上和紅衣女郎擺擂台大戰了。
這個孫二娘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大概是去找證據了。彭思遠反正覺得自己是清白的,倒也沉得住氣。門口值班的警察對他不錯,到點就給他拿來盒飯,晚上也沒有為難他,允許他坐在椅子上打個盹。到了第二天中午,孫美麗才再次出現。她先是看了看筆錄,問“什麼也沒說?”
警察點點頭。孫美麗轉向彭思遠“彭思遠,你在口供上簽名後可以走了!”
彭思遠不相信似地看著她“凶手找到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犯罪分子,都難逃法律的製裁!彭思遠,你現在仍然是犯罪嫌疑人,回去後,有情況立即向我報告!”然後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什麼時候打都行,我二十四小時開機。”
彭思遠拿在手裡,嘟囔道“誰願意跟你打交道,讓我給你打電話,等著吧!”然後走出了這個一輩子都不想來的地方。
出了大門,當空的太陽有點火辣,他找了個樹蔭,然後把身體靠在樹身上,點燃了一支煙抽著。沐浴著春天的微風,看著大街上來往的車輛和步履輕鬆的行人,感覺還是自由地活著好。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妻子林雨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