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很期待能夠見到江雲汀。
不過後來範青依然有機會在前半夜見到江雲汀,每次江雲汀都會送給他一顆糖。
江雲汀看他不開口,也沒多想。回頭讓胡興帶他去偏殿休息,見胡興應下,便抬腿進了內室。
可原本應該在殿內安睡的小皇帝卻沒有躺在床上,隻赤腳愣愣地站在腳踏上看著他。
江雲汀趕緊上前抱住他,知道岑鳴又做了噩夢。
江雲汀心疼得不行,看岑鳴不說話,安安靜靜地被他塞進被子的樣子很是難過。
他認真想了想,於是第二天便努力抽出時間,開始跟繡娘學著做手工,最後做了一個玩偶小龍送給岑鳴。
沒有辦法,他無法保證每次岑鳴被噩夢驚醒之後他都在岑鳴身邊,隻好做了個替代品。見岑鳴開開心心地接受了,江雲汀鬆了口氣。
隻是看似平靜的湖麵下,卻隱藏著層層暗流。
岑鳴心裡的想法無人知曉。
那段動蕩不安的經曆讓他對江雲汀的占有欲到達了頂峰。
他心裡明白這是不對的,老師教導過他,每個人都是獨立的,都應該有自己的獨立意誌,而他怎麼能強求老師隻對他一個人好呢?
但是他卻忍不住地希望老師是他一個人的,小人們在心裡不斷地打架。
他不想讓老師在繁忙的公務之外還為他擔心,於是隻能努力成長起來,至少不再讓老師為他擔憂。
年僅十歲的岑鳴弄不清楚到底他對老師是怎樣的感情,但是二十歲的狼崽子心裡清楚得不得了。
江雲汀低頭看著埋在他腹部撒嬌的狼崽子,用手撥弄著他的頭發。
他心裡明白他喜歡岑鳴,卻一直對岑鳴對他的感情打嘀咕。
主要是這孩子年紀還小,真的搞清楚了“愛”和“依賴”的分彆嗎?
不過現在他看到岑鳴對範青的反應,心裡倒是安定了許多。
這兩者其實並不需要劃分得多麼清楚,本來就是模糊不定的界限,是他著相了。
岑鳴撒嬌撒夠了,直接坐在地上抱著江雲汀的腿,口裡憤憤道:“雲汀是不是喜歡範青超過喜歡我了?雲汀袖子裡的糖都是準備給我的,以後不準分給他了!”
江雲汀哭笑不得,伸手輕輕敲了岑鳴的額頭一下,明明一點力氣都沒用,卻看他齜牙咧嘴一副要碰瓷的樣子,便順著他又用手給他揉揉:“說的什麼胡話?你與範青一同長大,如今他為大啟守衛西北多年,還不值得老師一顆糖嗎?都多大了還爭一顆糖吃?沒出息。”
岑鳴不滿,把江雲汀的手拉下來自己握在手裡把玩。
爭寵要什麼出息?一起長大的兄弟也不能跟他搶雲汀!
江雲汀不理他,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口裡還絮絮地說到今日使節入京的事。
如今大啟早已恢複元氣,經濟慢慢恢複,實在不宜再興戰火。
樓蘭地理位置特殊,商貿發達,又是交通要塞,許多大啟的商品都需要通過樓蘭才可向外擴散銷售。
隻是樓蘭的國力太弱,縱使商業繁茂得讓人眼紅,但國土麵積太小這一硬傷確實是製約著它的發展,難怪國王會主動派遣手握兵權的王子前來求得庇佑了。
岑鳴今日在朝堂上雖然沒有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