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她所謂的母親撐著傘,站在高台上,雨水對她而言,隻是觸碰不到的威脅。
她居高臨下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冷漠銳利,狠狠插在蘇遇身上,比這冬雨還要人命。
蘇遇有一瞬間,特彆想死在那一刻。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門就開了。她被拉進房間,在保姆的幫助下沐浴換了新的衣服。等她下樓時,郝虞已經在和導演談笑風生了。
她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僅僅十幾分鐘就說服了這個業界最厲害的導演。而剛從死裡走一遭的她,卻是無論如何也入不了她的眼。
蘇遇順利憑借這個導演的綜藝進入了娛樂圈,她淋雨發了一個月的低燒,卻又不能耽誤綜藝的進度,便一直咬牙堅持。
而那個女人,從沒問過她的死活。
咬牙堅持到現在,蘇遇有時候也會回想,十四歲之前,郝虞是怎麼對她的?
好像越想知道,那段記憶就越模糊了。
大概是吃了太多苦,曾經得到的甜,再也無法輕鬆回憶了吧。
舌頭都苦麻了,還怎麼憶苦思甜。
陸子年拿著洗好的蘋果回來時,透過玻璃門窗,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女人單薄的肩頭止不住顫抖,臉埋在手裡,淚珠順著指縫滑下。
她哭的那樣傷心。
陸子年心下微動。
他垂頭望著手裡的紅蘋果,此刻竟覺得這個紅色是這樣刺眼,貌似看上去便能讓人心情更加煩悶。
他沉吟幾許,轉身走到護士麵前。
“你好,有水果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