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對蕭晏而言，的確是個不眠夜。
從靜心齋回來，他心更亂了，閉上眼是她，睜開眼，依舊是她。
眼睜睜盯著帳頂，直到天光大亮，有人推開門。
他還道是白澤，正想喚他過來伺候，不成想抬眼他目色一滯。
一個俏生生的姑娘，眼波流轉，手裡端著銅盆，朝著他走過來。
“殿下。”隻聽她柔聲說：“明蘭伺候您淨臉。”
嫩白的小手放進盆裡，她低垂著眼睫，撈起水裡的帕子，水嘩聲似潺潺流水，落在靜得出奇的室內。
然而她剛擰乾了帕子，要近身過來之時，忽聽到蕭晏說：“彆忙了，明…明蘭，你過來，孤有些話，想與你說。”
他頭一次喚她明蘭，聲音低得幾乎不聞。
而後她對上他眸裡的晦色，像是在糾結著什麼？
看到洛明蘭抬頭，他薄唇抿了抿，又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洛明蘭隻得放下帕子，乖順應了聲是，便依言過去了。
耳邊聽到他歎了聲，又是一陣沉默，她低垂著頭，可她察覺到了，蕭晏在看她。
“不知殿下…要和明蘭說什麼？”不等他出聲，洛明蘭柔柔問。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雖都是意外，可蕭晏想了許久，終究徹夜難眠。
眼下看到洛明蘭來了，有些話即便想揭過去，當做不存在，可還是良心過意不去。
在等待的過程裡，洛明蘭既不給他壓力，也不做聲打亂他思緒。
隻是低垂著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片刻後，蕭晏終於道：“孤昨夜想了許久，覺得那樣待你，對你一個姑娘家而言，實在有辱斯文，孤並非不負責任之人，既與明蘭你有肌膚之親，也應當和你說清楚，不知明蘭你可願…”
可願什麼？那話卻再次頓住，像是堵在了嗓子眼裡，尤其當他對上她臉，那樣姣好，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