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坐在輪椅上的緣故,黎放在他麵前的姿態顯得格外高高在上,眼底的傲慢讓蔣博的憤怒變得難以控製。
“你不要忘記你在操場上跟我說過什麼。如果魏老爺子知道你早就清楚我會找梁念麻煩並且不光是默許了還刻意引導,你這個駙馬爺還當得下去嗎!”
“你在威脅我嗎?我默許你什麼了?”黎放打斷他的話故作思考,“我隻記得我警告過你做事不要太過分。”
他扯起嘴角,意有所指:“所以你為什麼要不聽彆人勸告把事情鬨得這麼難堪呢?”
話說得太明白就沒有意思了。
黎放並不擔心蔣博會把事情捅到魏冕那裡去,魚死網破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首先不說他現在這種情況能不能見到老爺子的麵,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
這個駙馬爺誰愛當誰當。
他的表情透出一種近乎惡劣的歡愉:“你要是能搞黃了我和梁念的娃娃親還能勉強算你有點本事。”
——
今夜的月光格外亮,照得整個城市都空落落的。
沈聿淮回公司的時候手裡提了一杯珍珠奶茶。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十點五十了。
奶茶本來是給梁念準備的,但她還沒來得及喝梁聽序就來了,聽到保鏢通風報信,原本高高興興拿吸管的人一把把奶茶推還給他。
“不喝,我說了真的不喝,你不要這樣嘛,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草莓也不吃,反季節水果我勸你也要少吃。”
她用兩隻手半掩著麵,語氣痛苦地“偷偷”和他講道:“我二爹來了。”
梁聽序後腳從門外走進來,用飯盒敲桌子:“說我壞話可以大聲點。”
“我哪敢呐,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她把飯盒拯救下來,轉過頭又是“偷偷地”,“我這個衣食父母是個小氣鬼還特愛記仇,白切黑梁水仙兒,當麵不能得罪的。”
梁聽序:“……”
姐弟兩個人見了麵就貧嘴,互相之間能有七八種稱呼。
她等了半天沒等到梁聽序反擊,整個人不自在了,認認真真看了看他的表情,忍不住湊過去咦了一聲:“?”
梁聽序瞥了沈聿淮一眼,沒搭聲:“吃你的飯。”
這個年紀的小孩往往比大人更注重隱私,顯然接下來是有一段不適合他聽到的談話了。
沈聿淮十分識趣,借口幫忙打水拎著熱水瓶走了。
估摸著時間回去的時候正好聽見梁念在說話,聲音很平靜:“我還以為怎麼你了呢,她不就罵我兩句嗎?整得你跟個落水的小狗一樣回來求安慰,就這啊?她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咱還能換個媽不成?大度點原諒她,隻要她錢給到位就行。當然,實在不高興也不用憋著。來,姐姐抱抱。”
梁聽序用手推她:“動口不動手昂。”
她“呸”了一聲,轉而給了點語言指導。
“以後再聽見她說這樣的話不要去反駁她,人怎麼可能會是畜牲呢?當你開始反駁她就是陷入她的邏輯怪圈了,直接順著回她‘人是不可能生得出畜牲的,所以您是哪個山頭的畜生成得精能生出我這樣的小畜生?’”
從不走淒慘苦情路線,主打的就是一個傷敵一千自傷八百,誰也彆想好過。梁聽序笑了一聲罵她蠢。
幾句話不難聽出他們剛剛在討論的人應該是魏箐蓉。
梁念主動換了個話頭調節一下:“我剛剛發你那個表情包看見沒?就一隻羊沒有尾巴,然後上麵配文‘男人都羨慕我’,知道男人為什麼羨慕它嗎?”
“……因為它沒有‘陽痿’?”
“對!”梁念用力地拍他的肩,“搞不搞笑?”
梁聽序:“……”
“你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