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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平生 子受 5442 字 11個月前

她有些羞臊地解釋:“天太黑了——謝謝你。”

陳西原笑了起來:“那就抓我緊點吧。”

白楊頓時覺得耳邊發燙,連忙抽回了手,心跳怦然地走在他身邊。

雨已經小了挺多,變成了細密的雨絲,他的雨傘往自己這兒偏了點,那麼大的雨,愣是沒往她身上淋了半點。其實她後來也沒辦法用一個詞形容初遇時的心境,像是夏初時的大雨,悶熱,潮濕,蠢蠢欲動。

好像等待了很多年的夏蟬,隻為了這一朝破土而出。

她也分不清當時令她悸動浮沉的,究竟是陳西原這個人,還是寒冷的秋雨,或是車上凝結的冷香。

總之這就是故事的開頭,被記憶裡的雨打濕,把字暈染,紙張粘連,迷蒙一片。等回憶起來的時候,隻剩下滿紙荒唐言。

那段路走完,他們停在宿舍樓下,陳西原垂眸看向她被路邊泥水濺濕的牛仔褲。白楊察覺到他的視線,連忙說自己回去洗洗就好。

他壓根兒沒管她說了什麼,開口說道:“忘帶錢了,今天是沒辦法賠你,留個電話吧。”

白楊怔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和他交換了手機號,他問起她的名字,她認真地介紹起自己:“我叫白楊,白楊樹的白楊。”

陳西原忽地笑了,那是一聲短促的笑聲,像是被她給逗笑,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他說:“好名字。”

話落,他伸手輕撣了撣落在身上的雨珠,動作散漫,轉身離去。

白楊站在樓前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挺的不那麼直,腳步也不那麼沉著,身上一副矜貴氣息。她猜想,要是放到古代,他應該是那種貴族家的閒散公子,平日無所事事,招貓逗狗,對什麼都不甚在意。

樓外人來人往,秋風低沉,很快就看不見他的身影,陷落在人海,成了茫茫夜色。白楊收回目光,轉身上了樓梯。

她的心始終無法平靜,有些事撕開一角,就忍不住去窺探他的全貌。她對陳西原也是,迫切的想了解,看看這個氣質不俗的男人平日裡究竟是過何種生活,是何種環境,能浸潤出他這樣的人。

她握著手機裡那串號碼,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那條被泥水沾濕的牛仔褲,也像是成了這事的見證。斑駁的點點痕跡,是開頭的冒號。

然而那十一位數字在她手機裡沉寂了很久,一直都在沒有動靜,他一直都沒再打來。連帶著最初蠢蠢欲動的那簇焰火,也開始慢慢安息。

白楊又一次穿上那條牛仔褲,上麵的泥汙已經幾乎看不見,她穿在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覺得這不是冒號,而是個句號。

可像是命中注定一樣,給了她又一次機會,再次遇見陳西原。

周五從課室出來時,她接到了室友應晨的電話,應晨問她有沒有在宿舍,要她幫忙把身份/證送過去,她正在回宿舍的路上,於是應了下來,讓她先等一會兒。

應晨特意交代讓她打車來就好,她給她報打車費。

白楊到她交代的地方,上了樓,透過門上辟出的一小扇透明玻璃,可以隱約窺見裡麵張揚著的燈紅酒綠。她停在外麵沒敢進去,給應晨發消息,說在門口,讓她出來就好。

裡麵還是如舊,肆意喧囂,沒什麼要出來的動靜。

白楊握著那張小小的卡片站在外麵,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進去的話,是不是該敲敲門?

她站在門前徘徊片刻,就在轉頭的一瞬,看見了從走廊儘頭走過來的陳西原。

她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眼睛望著他來的方向。

那一刻,忽然就有了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陳西原走到她身邊,驀地想起她是誰似的,臉上有種恍然大悟的神情,接著又是悠長笑意:“我記得你,那棵白楊樹啊,在這兒還能遇著,不會是來找我討債的吧?”

她連忙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禁逗似的,朝他晃了晃手裡的卡片,說來給朋友送東西。

他走近了,她忽地聞見他身上絲絲縷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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