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不出,你會跟人打架。”
他嘁了一聲:“誰還沒過十五六歲,不過……”他停了停。
“不過什麼?”
“架我是真沒打過,隻是拱了把火。”
啊這……
“怎麼?”他散漫問。
顧緗忍不住說:“你好腹黑!”
他不屑地笑,伸手薅了一下她的頭發:“什麼腹黑,那叫攻心為上,兩邊我都看不順眼,讓他們狗咬狗,我作壁上觀看熱鬨,不是正好?”
太腹黑了!
兩個人突然沉默下來,他笑著看她,視線筆直又溫柔,漆黑瞳孔裡的光像秋夜高懸於天幕的星星。
不慎對之對視一秒,瞬間顧緗的心臟不由自主縮了一下。
似曾相識的眼神,令她依稀記起那次認識後,在學校裡偶爾遇到賀輕塵,他也會這樣微笑著,目光清澈而溫柔地叫她的名字,問她乾嗎去呢?
顧緗怔怔地收斂眼神,不知道該看哪裡好,臉容頗不自然。
男人的目光沒有避開,胸腔微微起伏,聲線低沉:“頭發被我弄亂了,幫你理理。”
顧緗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在幫她順頭發。
她也隻好自己動手理了一下頭發,不是太亂,但男人這樣看著她,還摸她頭發,令她呼吸節奏變得混亂。
“去我二爺爺家坐坐嗎?他住在胡同裡,離這兒步行二十分鐘。”他看似隨口一說。
聽張步說,他二爺爺住的是四合院,這個地段的四合院價值幾何,不必多言。以及去他二爺爺家,跟見家長有什麼區彆?
顧緗聲音有些輕:“可我想回去了,有點兒熱。”
抬手擦了一下額頭冒出的汗,不知是熱出來的,還是剛才緊張出來的。
賀輕塵沒勉強,下頜收了收:“那麼先送你回家休息。”
*
坐在車裡,緩緩情緒。
想起他的假期快結束,顧緗問:“你的假期還剩幾天了吧。”
“理論上還有一周。”
“那你還要駐俄羅斯嗎?還是換彆的國家。”
他無語看過來:“不是跟你說了,我打算辭職?”
顧緗猶疑地說:“那你辭了嗎?”
“提了一嘴,被領導駁回了。”
顧緗鬆了口氣:“還是不要辭職了。”
車子停在人行道前,他嘖道:“怎麼說?”
“現在整個環境動蕩不安,經濟形勢也不好,好多公司都裁員或關門了,有份工作挺好的,我們都在說保住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