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所周知,端王從不在意這皇位,在先帝去世沒多久後,端王便帶著自己的王妃離開了皇城,無人知曉他去了哪兒,做了什麼。
“你不知曉,並不代表沒有。”雲國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窗欞邊走去,“陛下尚未立儲,任何人都可能成為未來的儲君,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這朝中,大家都猜測隻有晉王和寧王其中一人有可能會坐上儲君之位,可誰是儲君,還不是由陛下說的算。”
沈景鈺聞言,拱手說道:“小婿受教了。”
“對了。”雲國公突然轉頭望著他,“綿綿這些日子在侯府,她的身子如何了,咳嗽的是否嚴重。”
沈景鈺歎了一口氣,“阿綿的身子,小婿也時常照看著,小婿曾聽說,這世間有一位神醫,能治各種病症,隻是他行跡不定,聽說他隻為有緣人看病,不過還請嶽父大人放心,小婿已經派人去找這位神醫的蹤跡,想必不久便能聽到消息了。”
雲國公聞言,點了點頭,他理了理衣袖,“去吧,彆讓綿綿一個人在外麵等著。”
沈景鈺拱手:“小婿告退。”
在他退下去沒多久後,陳管家走了進來,拱手道:“郎主。”
雲國公站在窗欞前,拿起一旁的水瓢舀水澆花,直到陳管家來了,他頭未曾回,“查的如何了?”
陳管家站直了身子,雙手相握放在身前,“查到了,那女子不過是個商賈之女,好像是他爹給她尋了門親事,她不願因,跳河被侯爺相救,侯爺似乎怕她再起自儘的想法,所以才將她安置在天落閣,此外,並無任何糾葛。”
“英雄救美?”雲國公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犀利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綿綿找你作甚?”
陳管家如實回道:“小姐讓老奴給她尋一個,能將藥製成藥丸的人,小姐說,那藥過於苦澀,難以下咽,便想了這個法子。”
雲國公將手中的水瓢丟到一旁的木桶裡,視線落在站在他麵前的陳管家,“沈景鈺,你說,他值得信嗎?”
陳管家笑了笑,“老奴不知。老奴隻是覺得,這人是會變的,也是會偽裝的。當然,也有真心實意的。隻是老奴年邁了,分不清。”
雲國公嗤笑一聲,“確實,老了,分不清了。”
出了書房的沈景鈺,臉上已無方才那副謙卑的模樣,捏著手中的紙條冷笑一聲,隨手丟在一旁的花園之中,隨後離去。
雲若雪離開時,雲國公站在門口看著對方上了馬車,直到馬車緩緩駛離國公府,才不舍的收回視線,回府。
車內。
沈景鈺露出溫和的一笑,他伸手剛想去握對方的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沈景鈺的手一時落了個空。
隻見雲若雪拿著絲帕捂著唇咳了起來,在劇烈的咳嗽下,她的臉越發的蒼白了起來,透露一股難以言喻的脆弱,身後的發絲,因她的動作垂落在消瘦的肩頭,增添了幾分憔悴,許久她才放下手。
“如何,可好些了。”沈景鈺那張俊臉滿是擔心的望著她。
雲若雪蒼白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她緩緩搖頭,“夫君方才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