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雲若雪拿帕子咳了起來,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眉間透著一股痛苦之色。
江音見狀連忙說道:“姐姐咳得厲害,要不然妹妹替姐姐找一個大夫來瞧瞧。”
過了許久,雲若雪咳嗽的聲音淡了下去,她看著江音,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去,“無礙,老樣子了,在國公府的時候爹爹尋遍了名醫,都治不好。”
還不等江音說話,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一雙明亮的眸子望著她,“我知你不喜歡,因我占了主母的位置。為我醫治的大夫說了,我的身子,已到了病骨支離的地步,是我貪心,想要成為他的妻子。縱使沒有多長時間可活,還是想陪在他身邊。”
“可你放心,我已如願嫁給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了,不會再求什麼的。日後,這侯府還得靠你才能撐起來,我知道夫君喜歡你,往後他的身邊有你,我也比較放心。”
江音聞言,不語,隻是目光放在雲若雪身上,未曾移開半分。少女身材纖弱,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臉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眉目間泛著淡淡的憂傷,那雙眸子似乎藏了許多的憂愁,使得明亮的眼眸很是暗淡。
她淡淡一笑,“姐姐說笑了,姐姐可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這皇城有多少人見證。姐姐定會陪著侯爺青絲白發的。”
雲若雪自嘲一笑,放開了握著她的手,“你不必安慰我,我的身子我清楚。我總有要離開的一天,隻是夫君須有一個人來陪著他一直走下去,至於他在爹爹麵前的那些承諾,我自會處理,定不會讓夫君為難。”
說到這兒,雲若雪微微彎下腰,手中的帕子捂著口鼻,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在壓抑著胸膛處的那咳嗽的衝動。
因為她壓抑的動作,她的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良久,她才移開手,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我身子抱恙,便不與你多聊了。”
江音聞言,從軟榻上起身,“是妹妹不懂事了,叨擾了姐姐休息,妹妹這就離開。”她福了福身,帶著身後的兩個侍女轉身離去。
“夫人,奴婢雖不知您的計劃,但你也不該這樣傷害自己的身子啊。”玉兒的臉上帶著些責怪,連忙將倒好的水遞給雲若雪。
雲若雪緩緩的將手中的帕子放了下來,接過杯子,明亮的眸子望向門口,“若非如此,她怎會信。”她並沒有想要咳嗽的衝動,隻是逼著自己咳起來的,隻是這樣,會讓她的嗓子和肺部異常的難受。
玉兒皺著眉擔心的說道:“可是夫人,您這樣做,她會相信嗎?”
“不會信。”
玉兒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既然對方不會信,夫人您這又是何苦啊。”
雲若雪捧著杯子,將裡麵的水小口飲儘,“日後便信了。”她和李婉,都想坐上侯府的主母之位,開始或會懷有猜忌,後麵就不一定了。
這麼一說,玉兒倒是有些懂了,這是為了後麵會發生的事情做謀劃,隻是她有些不懂了,夫人從國公府長大,一直以來被保護的很好,從不會接觸這些事情,而如今的夫人,更像是在深宅大院裡被培養出來的。
已是入秋的季節,花園裡的花唐菖蒲開的正豔。江音伸手,輕輕拂過,她彎腰,輕嗅著唐菖蒲淡淡的花香,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