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南侯府內,紅綢飄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府邸大門前,鑼鼓喧天,鞭炮‘啪啪’作響。
今日是晉王迎娶妾室的日子,整個侯府似乎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來往的賓客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意,這樣喜悅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晚上。
偏偏侯府後院的一處宅院裡,與前院的喜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咳咳。”一處幽靜的宅院裡,一道低沉微弱的咳嗽聲從宅院裡傳了出來。
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女靠坐在床榻上,她身著白色的裡衣,臉頰蒼白如紙,兩頰微微凹陷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暗淡無光。
雲若雪一手拿著絲帕捂著唇,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床單,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蒼白到幾乎透明,一對緊鎖的眉頭滿是痛苦的神色。
“夫人,您又咳了?”玉兒端著藥進來,看到這一幕,趕緊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藥放到一邊的小幾上,之後坐到她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為她順氣。
“這也奇怪,這藥夫人天天吃,卻不見一點兒成效,反而越發的嚴重了,莫不是太醫欺負你無人依靠,所以故意將不好的藥拿來給您吃。”玉兒看著對方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臉上是止不住的擔心。
雲若雪蒼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意,眼裡卻是止不住的暗淡,“無礙,我身子本就不好,再名貴的藥,吃了也是無用。”
“夫人這是說的何話,您的身份在此,再名貴的藥,您也配得上。”
雲若雪淡淡一笑,沒有回她,反而問道:“外麵發生什麼了,我聽著好生熱鬨。”
說起這個,玉兒的臉色劃過一絲憤恨,“夫人您不知,今日是侯爺迎娶親的日子,這外麵張燈結彩,唯獨咱這兒清冷像是沒有人一樣。”
雲若雪聞言,微微一愣,隻覺得耳邊的炮竹聲更加的刺耳了,她微垂眼眸,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悲痛,她苦笑一聲,“他又要成親了。”
“是林瀟瀟吧。”雲若雪語氣帶著些悲涼的意味。
她的夫君,沈景鈺晉南侯府沈作之子,在沈作去世後,他憑借自己的才能手斷襲承沈作的位置,她和沈景鈺兒時相識,青梅竹馬。成親後,本以為會琴瑟和鳴,恩愛不疑。
誰想到,沈景玉早就納了一房妾室,她還是成親後才知曉的,在成親後沒多久,沈景鈺又不停地往府裡納妾。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沈景鈺有一個年少不可得之人,這人便是她的庶妹林瀟瀟。
林瀟瀟是他的父親與外妾所生,父親本不同意她入府,但是祖母認為林瀟瀟畢竟是國公府血脈,流落在外,之後她被送入國公府待了幾日,那時沈景鈺也在。之後,父親將她送到了道明寺。長大後的沈景鈺一直記掛著林瀟瀟,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她。
而他所納的人,都是和林瀟瀟長相極為相似的人,也包括她,所以,當初沈景鈺娶她,是因為這張和林瀟瀟長得極為相似的臉嗎?
如今,他倒是如意了,如願的娶到了林瀟瀟。
玉兒憤憤不平說道:“侯爺也真是個白眼狼,在他沈家落魄坎坷的時候,要不是您在一直的幫襯著他,他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嗎?如今國公府落難,他倒是和林瀟瀟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