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柚語塞,抬起頭看向身側那位氣質清貴文雅的翩翩公子,脫口而出,“先生,我怎麼覺得你一會是天上落下來的仙人,一會又跟個魔鬼一樣?”
“看人,原本便不該隻看一麵,多思多想方能有自己的判斷。”
說出這句話時,江淮之也在心底暗暗讚歎了下自己。
這種情況下都能講出道理,他當真是不世出的皇家育兒之才。
“我知道啦!”
符柚鹹魚多年,心思單純,腦袋也沒那麼靈光,竟很快接受了他的精神荼毒,反倒誇起他來。
“先生你雖然氣人,但是真的好厲害,陛下那會那麼凶,我喘口氣都覺得要掉腦袋了,你居然一直說他罰虞妃罰的輕,我當時都要嚇死了!”
……說了多少遍了,這種前綴能不能不要!
他咽下這口怨氣,“權衡利弊罷了,我既然敢這麼做,便自有十成十的把握。”
“那你是特彆確定,陛下不會為難你啦?”她跟在身邊蹦蹦跳跳的,仿佛有問不完的問題,“可是虞妃這兩年的恩寵極盛,我就算不關心宮內事都聽說了。”
“再得聖寵,終究隻是個妃。”
江淮之喟歎一聲,眸光淡淡掃過天邊那一輪圓月。
“為一個寵妃為難江家,不劃算,也沒有必要。”
說來奇怪,符柚每次瞧見他安安靜靜朝天邊看時,眸色總是溫柔又哀傷,好似個賦詩悲秋的遠行客。
被這倏忽憂鬱的氣氛所感染,她也望著那圓玉盤不由自主來了句,“是不是皇家就和話本裡寫的一樣,喜不喜歡都要看有沒有價值呀?”
聞言,江淮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很快收了自己的情緒,低頭看向步步緊湊跟在身邊的小姑娘,“是也不是,旁人我不知,但柚兒定然不是的。”
“為什麼?”
“柚兒是個嘴甜的,慣會哄人開心,打小皇後娘娘便對你印象不錯,不然也不會替你在陛下麵前美言,拖住這樁婚事。”
他耐心解釋著,聲音在安靜的街上入耳很是清晰。
“當然,最重要的莫過於,乾景是心悅於你的。”
“什麼?!”
剛剛安生了沒一會的小姑娘瞬間又炸了毛,意識到自己的語調在夜半大街上太過張揚,害怕被人跳出來打,慌忙捂住嘴,壓低了聲音,“他?李乾景?喜歡我?!”
“很驚訝?”江淮之挑了挑眉,似乎很愛看這種小孩子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