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點了點頭,反正對掌門的話,點頭就行,不必硬懟。
陳時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該做的事他不會推辭,不該做的事,他也不會搭理。
善惡是非,心中自有定數。
見陳時難以說動,掌門便知道這個弟子,其實內心很是執拗,認準了一件事,就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立場。
“你千鶴師兄,不久後便要下山,你若是願意,可同他一塊去。提前磨練一番,總歸是沒有壞處。”
聞言,陳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拒絕。
沒辦法,千鶴師兄大名遠揚,在前世,他便知道了。
此人,從來隻打高端局,陳時這幾斤幾兩,高端局估計隻是去送的。
人活著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看你主意,若是覺得山上太煩悶,下山走走也是好事。”
掌門沒有強求,說完,便是離開。
陳時將掌門送至門口,思索片刻,算了算自己的時間,按照這種情況,估計三年左右,自己也得下山修行了。
他對山下世俗不甚了解,下去走一走,漲漲見識,或許也不錯。
“還是得抓緊時間,提高自己的本事才行。”
山下不比山上,世俗的水很渾濁,正值亂世,稍有不慎,陳時的腦袋恐怕就得挨幾粒花生米了。
既然想好,那便得好好準備了。
“噗通!”
突然,陳時的心口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得眉頭一皺,連忙盤腿坐在床上,調理了一會兒。
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陳時拉開上衣,隻見胸口劇烈跳動,一道雙魚圖案在心口處浮現而出。
陳時的意識仿佛跌進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周圍皆是破損的鏡片,空間之中央,屹立著一道清池,池水之中有雙魚遊動,一黑一白。
“又來了,不能歇息一會兒嗎?”
陳時無奈歎息,這麼多年過去了,陳時大概也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了,就是這東西搗的鬼。
這是一麵鏡子,從拍戲凶宅的頂樓落下,正好命中當時位於正下方的陳時。
於是,意識模糊,陳時便來了這裡,身體還年輕了許多。
一開始,陳時以為自己隻是臨死前的南柯一夢,直至後來刀口舔血,在生死線上數次徘徊,才讓他明白,這根本不是夢,他在這裡是會死的。
這些年來,陳時一直在茅山尋找古籍,看看能否找到關於這雙魚鏡麵的蛛絲馬跡,可惜事與願違,陳時找了多年,終是一無所獲。
而每當他想借助師長、掌門的力量時,胸口便會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若不是他及時斷了這個念頭,隻怕自己真得活生生痛死。
平時,這兩條魚還算安靜,但要是久了,又會開始鬨騰。
也是那一次,陳時第一次執行任務,被一夥匪徒盯上,他第一次手刃惡賊,胸口那痛感這才漸漸消失。
不僅如此,手上沾染的血汙越多,雙魚還會反饋給他最精純的能量。
正是因此,陳時走上了一條常人看來的弑殺之路。
他雖是這一代入門最晚的弟子,但是論身手和本事,卻是比一些師兄還要厲害。
對於這點,掌門和他的便宜師父,皆是沒能看出端倪,隻是覺得陳時與石堅一樣,皆是修道的好苗子。
怎麼形容呢?
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那種。
如今石堅的實力,已是接近天師,黃袍不再適合他的實力,恐怕再過不久,他身上的黃袍便得換成紫袍,成為一代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