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沅利落轉身,頗有幾分膽色,剛出門,就見采心淚盈盈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喊冤。
“皇後娘娘,主子是冤枉的,主子清白之軀怎會做苟且之事,請娘娘明察。”
蕭書沅回頭望了眼,皇後明顯不耐煩,閉著眼擺手,讓她下去。再看一旁的林美人,一副小人得誌的麵龐,怎麼看都不舒服。
她斂眸,暫時將這口氣忍下,蕭書沅把采心扶起來。對她搖頭,彆再為她求情,沒用,隻會讓皇後厭煩。
紅唇微啟,低聲吐出兩個字,隻有主仆兩人聽見。
采心擦了淚,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主子說了什麼。她站在原地,看著蕭書沅被帶走,身影消失在眼前。
林美人從裡邊出來,掛著笑,輕聲哼了哼,渾身散發著計謀得逞的快意。
坤寧宮恢複安靜,或者說,暗湧在平靜的表麵之下,無人說破罷了。
采心戰戰兢兢出了坤寧宮,隨即,立馬朝景陽宮跑去。
-
暴室關的都是犯了錯的宮人和妃嬪,一隻腳踏進這裡,想出去就難了,甚至有些人一輩子都在這裡老死,發瘋發癲。
蕭書沅剛到門口就聽見淒厲的慘叫聲,混合著喃喃不清的話語,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沒見過的混亂不堪。
四周散發著臟臭味,還有一股小動物屍體的味道,難聞得很,一呼吸就想吐。環境也差,蜘蛛網爬滿房梁,到處是灰塵,根本不是人待得。
她現在被關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隻能等待。
蕭書沅裡外走了圈,咬著唇想,晚上睡哪?沒有床,沒有暖和的錦衾,豈不是要凍死。
剛想完,忽然聽見幾聲鑼鼓響,一位太監站在門口大喊:“來來,吃飯了。”
旁邊那人就把手裡的兩個桶放下,然後關上大門出去。而裡邊安靜的人聽見動靜,一窩蜂的衝過去搶食,場麵堪比牲畜。
“我的,我的,彆搶我的。”
蕭書沅捂著胸口,試圖將作嘔的感覺壓下去,她轉過頭,嘔的一聲,吐出一點酸水來。
等她好不容易適應了這裡,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找了塊相對安靜的地方,把石頭擦乾淨,然後坐下,托著腮望天。不知采心去找人沒有,要是找了,這個時辰該找她了。還是說,沒人會幫她?
時間過得很慢,從沒有像此刻般難捱,那種無力感,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靜靜的等,不曉得下一刻等來的是希望,還是死亡。
蕭書沅望著黑漆漆的天空發愣,不知過了多久,等的累了,人開始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垂,暈暈乎乎的。破舊的大門開了又合也不知道。
腦袋擱在膝蓋上,微微側著臉,